第二十一章 老族長(一)(1 / 2)

這是個非常宏大的空間,洞壁邊緣線條清晰,屈折有形,不似天然溶洞石筍遍布,似乎是人工開鑿或機械挖掘的產物。伊斯站立的地方是一個凸出的平台,圓形發光體在腦袋上方空間,就像卡住一個透明的冰薄板上,一半在下一半在上。發光體的光漫射整個洞穴,沒有光影。光線藍藍的有點涼爽,卻不感到陰森。洞的四周有幾個回廊式的立柱,一個通道通向遠方。伊斯一行走下平台,仔細查看洞壁,類似玄武岩質地,黑黝黝的,敲擊又似金屬的回響。伊斯他們不得要領,隻好沿著通道前進。

大約行走了百米,前方豁然開朗,又是一個幾萬平米的大殿,一百零八根高約10米、腰圍幾十米到幾米不等的石柱頂天立地。石柱之間靠近洞壁附近有規律排列著36個隔間,好像是群臣簇擁著君王,十分大氣霸氣。頂棚黑色玄武岩質,上麵點綴著許多雪白的石膏結晶,從下麵看上去,仿佛是星光閃爍的天穹。伊斯心想,這裏一定是高等智慧動物開掘建造的。大家分頭東敲敲,西打打,尋找著可能的秘密和可以出去的通道。

幾個時辰過去了,通道沒有找到,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大家有點急躁了。突然,元芳叫喊,“上校,這麵牆有回音,好像是空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個大殿裏好像空穀回響,大家立即都轉過來了。

這是個最大的石頭房子,旁邊的房子麵積向四周依次減小。伊斯第一時間就到這個大房子檢查了,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元芳用機器臂敲打牆壁,確實有微微的回響,不仔細聽還以為是大廳的聲音反射。伊斯登下身子仔細檢查,果然發現了牆腳邊有一個與他的阿烏形狀相反的石頭,就像一般的石頭非常不起眼,但是撥不動,它是固定在牆上的。仔細一瞧,石頭上有一個凹下去的槽。伊斯彎下腰,用指甲清理凹槽的灰塵,顯出了新月形。伊斯掏出了紫玉阿烏按下去,正巧可以合上。烏啊一聲,石頭牆打開了,閃出個人形門洞,僅能容一個人進入。

伊斯側過身跨了進去,麵前是一個深潭,在柔和的漫射光照射下,一汪潭水如同洞上麵的淺藍色湖水一樣清澈見底。他定神探視水潭,有趣的是盛水的潭底形狀,就是一支大的新月形阿烏,甚至兩個亮亮的阿烏小洞都十分清晰。抬頭向上,洞壁逐漸向頂收縮,恍惚間有點回到家族老祠堂“一指陽天”那個空房子的感覺。當然,這個洞穴空間比祠堂高大的多。

“嗚……”潭的上方傳出低沉的空鳴聲,仔細聆聽,就像耳朵貼近小口長身的熱水瓶的回聲。伊斯若有所思,掏出紫玉阿烏吹了起來。阿烏和著洞穴回音聲,蒼涼、飄逸,一段旋律之後音調突轉,清亮、短促、尖嘯。伊斯阿烏的聲音盈滿水潭的整個空間。

潭的上方不知何時彙聚了淡淡的霧氣,就像山中夏天早晨的嵐氣。“叮咚叮咚……”陣陣霧滴落入潭水,就像鋼琴音符和著阿烏節奏,襯托曲調更加空靈玄幻。不知何時,潭底兩個阿烏小孔狀園園的區域旋轉起來,激起兩柱水霧,越旋越快,在臨近洞口方位合二為一,洞裏白霧茫茫。

音樂漸緩,曲調就像萬裏荒漠上斜陽西下,滾滾黃沙,殘陽似血,愴涼悲壯。一種奇怪的感覺引導著伊斯吹奏。

“孩子,你來了。”一個嘶啞的聲音回響。霧幕中一個白發白須白袍的老人突然呈現在水潭的空間上。

伊斯停止了吹奏,但身體姿態依然沒有變化,前傾著站在潭邊。

門外的露西有些急了,就想衝到伊斯的前方。無奈伊斯堵在洞門口,她隻能從身體縫隙中瞭望裏麵情況。

元芳小聲的說:“中尉,別急。我的隨聲傳感器反饋回的信息表明沒有動物的能量場,這可能是全息圖像,應該不會危及到上校人身安全。”

“哦,知道了。”露西已發覺這是個圖像,可能是伊斯的阿烏聲頻能量激發的動能,喚醒了某中刻意設置的裝置開關。自然界中有時候也會不經意間儲存聲音和圖像,隻要環境要素複與儲存時一致就可能重現。不少人曾在風朗氣清的月夜下,聽到冷兵器時代的戰馬嘶叫和格鬥聲音。在黃昏和風雨交加的時候,也有的人看到自己過世的親人或熟人。

全息圖像抖動了下,逐步清晰,背景是一個伊斯從未見過的星雲圖案。老人右臂上舉,指著那團星雲,眼睛正對洞門,說道:“我是一個離世的老人,名字叫坎達爾?伊斯,是古老的伊斯家族的一個小族長。孩子,你們不要怕,這隻是我的圖像。有個故事聽我慢慢說”。

老人聲音祥和,麵容慈祥,繼續著他的故事。

“我來自一個即將毀滅的星球,宇宙間高等智慧動物稱我們為伊斯人。雖然我們科技發達,社會文明程度很高,但不幸的是由於人為的原因,我們的星球即將毀滅。我們有一種能力,將是將智慧嫁接到新的生物上,等於延續我們的生命。但是,我這個家族,不願意嫁接到異形生物上,希望自己能找到新的居住地。星際紀元2500年,我們乘坐飛船出發了,尋找合適居住的類地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