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赫王府在大紅燈籠的映射下,顯得神秘而熱鬧。
繞過垂柳湖堤,走過朱紅長廊,十名姑娘跟隨著總管來到一間氣派的書房前。
“一個一個進去見王爺,其他人先在外麵等著!今夜要是誰被王爺選中侍寢,可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鄭嬤嬤朝總管點點頭,便安排姑娘們排好隊,果然如言讓木婉最先進去。
而當她走到紀思寒麵前時,一把將思寒拉到最後麵,眯起老眼狠狠地瞪住她,警告道:“你最好現在就祈禱不會被王爺一掌劈死!”
這句話,讓其他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紀思寒緊緊握拳,指甲幾乎要陷進掌心。
她其實也在緊張,也在祈禱……
過了不久,木婉從屋內出來了,她麵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端倪,隻是朝紀思寒瞥了一眼,便隨著引領的侍女先行離開。
紀思寒站在門口,暗中做了個深呼吸,猛地推開半閉的房門。
書房裏頭,隻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一襲白色的錦袍,身形高大挺拔,他背對著門口,凝望著牆上的一副關山圖,背影看上去瀟灑俊逸。
他就是慕容赫?
紀思寒忘記了呼吸,疑惑不已,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她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冷酷凶惡如豺狼一樣的男人。
“把門關上。”男子的聲音極其好聽,像泉水流過山澗平緩溫和。
紀思寒不敢違背,慢慢地踮著步子重新把門關上。
當她回頭時,男子也正好回頭,一雙深沉的黑眸直盯著她的腿。而她則被他出乎想象的俊美容顏所震驚,怪不得外界傳說慕容赫生得極俊,原來是真的……
她趕緊低頭,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觸及他的腰間,神色陡變,直直地盯著那裏懸掛的一塊令牌。
令牌漆黑如玉,上麵有個飛揚的“淩”字,那是淩楚在出發邊關前送給她的信物啊!她正為丟失而傷心,卻不料此刻突然見到了它。
它為何被慕容赫掛在身上?怎麼可能?
發現紀思寒的反應,尤其見到她滿臉都是紅紅點點的小“豆包”,男子的薄唇不禁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你是跛子?”他淡聲問。
“是……”她的頭更低,心口跳動得厲害。
“你臉上這東西是新長的?”他再問。
“是……體質不好,經常會長。”她回答著,越發疑惑,慕容赫怎麼跟傳聞中的相差這麼多?
“你很害怕?”他似乎問題很多。
“是……不……”她沒忘記要裝柔弱裝傻,於是又點頭又搖頭。
“哦,嗬嗬,怕也是應該的。不過以後要侍奉王爺,膽子可不能太小。”男子輕緩地走到她麵前,黑眸深邃,藏著一抹細細的審視。
紀思寒秀眉一擰,以後侍奉王爺?別告訴她,自己現在這副尊容還能被人看中,這王爺難道有嗜醜的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