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至尊玄門(1 / 3)

一大早,初夏暖洋洋的太陽剛剛冒頭,堂叔李清就已經趕著運貨馬車來到家門口,和他老爸一個德行、胖頭胖腦的堂兄李渤斜坐在上,背靠著車壁,看到李墨的母親出門與自己父親說話,跳下車行禮,舉止笨拙可笑。

李墨這時剛剛走到門前,橫瞅了李渤一眼。李母見他出現,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免了與李清解釋這一難堪事,心中雖然惱怒,卻沒發作。

李墨上前朝母親抱拳深鞠,起身以後大聲說道:“娘,今日一別,不知何年能再見,以前若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娘和姐姐、小弟忘了才好。”

李母很是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方式,但想著這兒子從此一去,很可能再難相見,心情不好、語氣不對可以理解,沒說什麼。“

李墨從管家李榮手裏接過替他收拾的包裹,回身望了望倚門而立的姐姐和小弟,又看看母親,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本性也不肯痛哭流涕做小兒女狀,隻是又一次悶頭長鞠,而後跳上車,靠坐在李渤的對麵。

身材圓滾的李清和弟媳客套了兩句,爬上車,揮動長長的馬鞭,意興飛揚地甩出一記響鞭,口中呼哨:“嘚!駕!”催馬前行。

李清是雍州同族中最年長的一位,按世俗常理來講,有權安排李墨這個後生晚輩的未來。但李墨自幼就不喜歡這個市儈感極重的長輩,尤其是對李渤這個資質平平的堂兄殊無好感。不過李清雖是商人,倒是很有家族感,性格確是小氣了些,在錢財上極端摳門,但也明白照顧家族子弟是他的義務,不管李墨如何不想與之打交道,隻要不化大價錢,關鍵時刻還是記著他。這次介紹李墨入雲霄觀也是一番好意,至於其不領情,全當年幼不懂事,曬然一笑。

馬車從北側門出城,行至天河岸邊的碼頭。來接的人還未到,李清把車停在河邊的一棵大楊柳下,用袖子替自己兒子擦去腦門上的汗珠,而後自己也擦了擦,找了扇子替兒子扇著,口中交代道:“兒子,進觀裏切記小心謹慎!這雲霄觀可是道門大派,你若能正式入得門中,學會那道術,被世人尊為仙長,咱家那也就算是平步青雲啦!也不枉為父我一番操勞。”

“父親放心!”李渤直起身,瞅了眼李墨,“孩兒知道輕重,定當努力修行,絕不會辜負父親的苦心。”

李墨見不得兩人這父慈子孝的架勢,跳下車,耍了路拳腳。還沒練完,遠遠地就聽到歐陽朗星跟石頭的叫聲,抬頭一看,兩小家夥正跑著,後麵跟著的賀老師傅則走得不急不慢,他趕緊迎上。

“老大,這些是我替大家掌管的公錢,還剩下十七個銀幣,三十來個銅子,我們幾個商量過,給你帶著,說不定有用。”說著歐陽朗星湊到李墨耳邊,“我老爸說,任何地方的人都欺生,老大去了,撿關鍵人物打點一下,免得被人刁難。”

李墨心裏一熱,手裏卻把錢推回,一板臉,“這是大家一起弄到的財物,我一人拿去如何使得?壞了兄弟間相處的規矩。”這事明顯是星子、石頭兩人臨時決定,其他三個兄弟早上要入官學,根本沒法湊在一起。這官學,規矩深嚴,且隻有官宦子弟才能入得。歐陽朗星父親僅是一糧倉書辦,雖然也算是官身,油水豐厚,卻無品無職,所以星子隻能讀私塾。石頭那就更不用說!李墨本身讀的也是私塾,知道兩人是特意逃學來送,回去怕是得挨夫子的板子。

“這倒也是!”歐陽朗星眼睛一轉,揀出兩個銀幣與剩餘的銅子一股腦全塞到李墨手裏,“錢是我們六人一起掙的,這六分之一老大拿得天經地義,對吧?”

一個銀幣可兌換一百銅子,這數略比六分之一少些,不過李墨並不在乎,伸手接過。歐陽朗星的笑容益發清純,又拿起六個銀幣,“這是我和石頭的份子,我們倆當麵送你做程儀,老大不會不給我們倆麵子吧?”石頭急忙點頭,目光殷切。

李墨認真地望著兩人,見其表情真摯,心中感動,不再矯情,笑眯眯地將六個銀幣收入懷中。那邊廂李渤見幾人為幾個銀幣、銅子斤斤計較,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冷哼一聲。李墨臉色不變,暗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