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了?清一師兄正在等你。”
李墨剛剛回到遇真穀,領他前來的那位道人正一臉不耐煩地等著。回到雲霄宮,天色已晚,夕陽照在雲海之上,熠熠生輝。雲海此時如同鍍了層金色的外殼,發射這七彩霞光。原來這昆侖勝境裏,也和外界一樣,有著日升日落,月起星藏。
“走吧!”清一招來鐵翅風雁,讓六小坐上雲車,“你們的修為還不能保證長期居住在這裏,為了安全起見,晚上還得再回雲霄觀。”他說完,清玄又告誡六小不要將今天之事告訴其他人,避免幹擾他人心境,阻礙了別人的修行。
夜裏李墨凝神運功,發現今日的進境遠遠超過平日,體內靈氣充裕,丹田部位那顆閃閃發亮的蓮子看起來又大了一圈,氣輪旋轉有力,靈力散發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原本一些碰不到的地方,今日都感到隱隱發熱。
第二天一早,六小依舊被帶進太華山雲霄宮前做接待童子,今天來的都是一些正派散修或是與東昆侖較好的西昆侖修士。到了黃昏時分,清一招呼清玄、清霞兩人,正要領著六小回雲霄觀,天邊突然氣勢洶洶地來了一大幫人馬。
藍無傷領著一百多人,以紫陽宗望月峰的名號飛速出現在雲霄宮前。雖然兩年不見,他的氣勢依舊是難麼盛,不論言行舉止還是臉上的表情,目中無人之極。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除了藍月兒外,身邊還緊緊跟著六個美貌的宮裝女子。
清一上前搭話,藍無傷麵無表情,目光在周圍繞了一圈,看到李墨,目光隱隱一冷,而後轉到清霞身上。李墨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目光在那一刻驟然散發出一層無形的利芒,上下打量著清霞近年來益發顯得婀娜多姿的身影,雙眉微微地跳動著,“哈!貴掌門事情真多,竟然隻派出你們這幾個小輩在外麵撐場麵。清一,要不要我留幾個人給你們幫把手?”
李墨敏銳地聽出藍無傷口中噴出的、巨大的怒氣,低下頭,看到其緊緊握起的拳頭。小輩都能聽出,清一如何聽不出?急忙解釋:“昨日我東昆侖五脈的掌門都已經到了,掌門在宮內作陪,不及前來迎接,還請藍師叔見諒。”
“這倒也是!”藍無傷修為深厚,迅速控製住了自己心裏的情緒,臉色放緩,甚至露出一絲微笑,“既然趙師兄已經在裏麵,我這就去拜見。”說著舉步往宮內而去。不過臨走的時候,目光再次在清霞芙蓉秀麵上掠過,而後刺在清玄的身上。
“這人還真是囂張!”
敢說這話的是東昆侖九仙山桃源宮宮主公冶長平的小兒子公冶平,此子年齡僅比李墨大上個三、四歲,不過由於父母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又是在昆侖境中誕生,天生靈體,可以在昆侖境中自由來往,修為進境不是從世間召來的弟子可以比擬,築基這一關,隻要修為到,不衝自過。此時他已經是處在築基期開光階段,也是個傲氣十足的少年,受不得氣,脫口就罵,也沒經過腦子仔細想想。
藍無傷根本沒把這孩子放眼裏,不過藍月兒可就不同了,回首惡狠狠地瞪了公冶平一眼,暗自拿定主意,遲早要找機會給他點苦頭嚐嚐。
清一搖搖頭,領著六小坐上雲車。就在鐵翅風雁振翅高飛之際,李墨看到他的眉頭緊緊蹙成一團,目光帶著強烈的憂慮望著清玄和清霞二人。
“師傅,您為何擔心?”
夜裏,李墨從靜坐中醒來,見清一正在撫琴,琴音中沒有了往常如涓涓流水般的清澈,帶著一絲雜音,顯示彈琴者心境甚是煩亂。
清一停下,慢慢喝了口茶,長歎了口氣,卻什麼也不肯說。
李墨不急,坐到清一對麵,拿起杯茶喝了,“師傅,我聽人說,原本太華山有三峰六嶺,為何現在隻剩下眼前這一峰二嶺了?”
清一再次輕歎口氣,揮手將琴收去,“墨子,記得我第一次召你來我這裏,曾經和你講過本門一些往事。八百多年前,在北方邪門外道圍攻之下,本門最外圍的兩嶺,五龍嶺、萬化嶺被擊落,墜入昆侖秘境之中;五百年前,東西昆侖十一脈合攻太華山,又將真正的太華山、隱仙嶺以及九卿嶺擊落。”
“可這麼算下來,應該還有兩峰兩嶺才是!”李墨腦子一算,感覺不對。
清一苦笑了一下,“當年……當年,本門那位修為高強、荒淫無道的掌門曾經……曾經強搶了西昆侖九宮山白鶴門少門主的未婚妻,當時東西昆侖公議,將蒼鶴生長棲息的迎鶴峰補償給了九宮山白鶴門。墨子,你記住,若是在外麵不小心遇到白鶴門的弟子,最好避開。兩門世仇,不論我們有沒有占理,東西昆侖公議,大都會把罪名摁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