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在雍州麼?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
清玄在雍州,而且有人看見他從西昆侖聖龍山下來,就直奔嘉峪關。清玄去嘉峪關幹什麼,沒人知道,也沒人在那裏見過他,隻是月旻在這個時間出事了,所以人們自然而然地就產生了些懷疑。
鏢隊在雍陽隻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郝榮就將一幫人全部從床上趕起,也不管怨聲載道。雍州這地方,已成了他的心病,能早一刻離開,對他而言都是個解脫。李墨出到門外,發現有大宗貨物的商家都已經離開,隊伍裏多是旅人和投親訪友的普通人。
在雍陽城門口,所有人都看到一張新掛上的黃榜,上麵畫著兩個人的相,一是清玄,一個就是清玄的小幫凶李墨。不過鏢隊出城受檢的時候,又跑來幾名大內侍衛,將李墨的相撤下,然後高聲大喊,說東昆侖出了事,眼下凶手還不得而知,唯有畫上這人嫌疑頗重,希望其看到後,自己前去太子殿下麵前澄清。
“墨子,若不是我對你知根知底,還以為你是不是有什麼大後台!”天養的聲音在李墨耳朵裏響起。
李墨正想回答,發現那輛豪華馬車旁邊的老者耳朵動了動,過了一會,表情自然地回頭張望,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沒有放過,知道對方是感覺到了天養傳聲產生的靈力變化。
天養膽子越來越大,幹脆從乾坤袋裏跳出,躲在大車的角落裏,直接開口,“這老家夥似乎不簡單!”
李墨點點頭,沒有開口。雖然直接開口說話不會產生靈力波動,但對方若是有心,還是能夠聽到他們倆說話。眼下這等時刻,他得步步小心,不能布置禁製隔絕聲音,那樣暴露起來隻會更快。還好他在雍陽城裏,有意換了個年紀比較大的車夫,身體雖然不錯,但耳朵有些背,說話是用喊的,加上一口很難懂的雍州鄉音,能掩蓋不少聲響。
天養嗬嗬一笑,小手在空中一繞,變出一道金光,射在前方一名鏢頭的馬屁股上,馬頓時驚起,長嘶一聲,邁開四蹄一通狂奔,駭得馬背上的那名鏢頭一通狂呼亂叫,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你別擔心!”天養趁機張嘴,“那老家夥的目標不是你。”
李墨很奇怪,天養發出的金光,居然不帶絲毫靈力波動,就像陽光一般來自天然。也正因為如此,那老者絲毫沒有發現他這點小動作,依舊護衛在馬車的旁邊。
“不要緊!”天養微微一笑,“這人雖然有點本事,能藏匿靈力氣息,但還不是元嬰期的老怪物。”說到這,他見李墨一臉沉思的樣子,不希望他胡亂猜測,“這金光指箭,雖然是由我本體靈通中化出,與天地間靈氣不產生聯係,但修成元嬰的高手,神識能掌控一定範圍內的天地變化。我這手,也不例外。”
不到那等境界,難以知道那感覺。李墨心中遐思了一會,念頭重新回到黃榜的問題上。能逼官府,也就是太子龍昭將自己撇清,將清玄的嫌疑摁下,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肯定是西昆侖中的大佬們不希望藍無傷就此解脫嫌疑,擴充勢力,出手應對。
不過,藍無傷還有他那個神秘的夫人,以及那個叫聞人的家夥,殺死月旻,圍殺趙無極,難道僅僅是為了扶持藍無傷坐上紫陽宗宗主的大位?似乎……格局小了點吧?三位元嬰已成的修士,活了一、兩百年的老家夥,聯手幹下這等驚天之事,布局行棋的眼光與收獲,就這麼點?他不信!
李墨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踩進了一個很大的漩渦中,這個漩渦,很可能影響修真界未來百十年的走向,想想心中就有些不寒而栗。但他並不想躲到西昆侖的羽翼下,這樣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控製,而後作為一枚棋子或是一個籌碼,任由別人操控,這等事,他絕對是不會幹的。經過這幾天的思考,他已經下定決心,遠走荊州,找個隱秘的秘境潛心修煉,結成金丹之後再與天養合體,這樣方有自保的能力,才談得上重新跳入局中,與對方博弈。
鏢隊在雍州境內行走的十分順利,沒有什麼蟊賊露頭。塞外一場大敗之後,雖然有些蛇蟲狐鼠或許會跳出來興風作浪,但眼下還在觀察醞釀階段,尚沒有人出頭。就是平時凶橫霸道的官役,眼下也有些惶惶未定,收斂了許多。
但進入邙山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第一天,連續遇到兩批魔獸,雖然等級不高,但也讓中原鏢局那十來個鏢師手忙腳亂,多數都掛了彩。那郝榮雖然在赤崖麵前卑躬屈膝,但身手確實不錯,一把長刀在手,不比賀師傅差,時不時飛出一兩股刀氣,蠻有些威力……
夜裏紮營,鏢師們怨聲載道,抱怨好好地不去坐船,雖然千裏長峽裏的魔獸、妖獸也不少,峽中水流湍急,暗礁密布,凶險並不比翻越邙山小,但起碼不用勞動自己的雙腳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