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投機半句多,楚楚微微下拜,便冷了聲音,“前輩既然決心照顧她們,小輩們不才,既然見了前輩,自然該請教一二。”說著從懷裏,拿出一物,以楚楚修為竟然不能把它藏於虛空,隻能靠隨身攜帶,顯然此物不凡。
此物一出世,便現了滿天金華,金光閃耀下,整個墨城都帶上濃濃的金色,本以是靈氣稀薄的墨城,竟然又有幾分靈氣重聚的模樣。
淩葉兒對玄門功法最為精通,運起三寶真靈眼一看,隻見這寶物竟然是一麵銅鏡,上繪九龍逐日,九龍刻得栩栩如生,搖曳之間,那龍體竟如活著一般,似乎還能移行變幻。銅鏡手柄上卻似粗糙物品般,沒有雕飾,隻帶有青白微光,混混沌沌,並不十分透明。乃至反複定睛注視,方能察覺,這青白二光,也是變幻莫測,時而分開,青光上升,白光下降,再隔一會,上半便現出無數日月星辰、風雲雷電的天象,下半截便現出山川湖海、飛禽動植之形。但過得一小會,立刻又重歸混沌,真真透著玄妙。
淩葉兒看了一會,不自禁的暗歎,“紫陽宗真不愧是東昆侖第一大派,手中這九龍銅寶鏡,真是寶物啊~~~”
林月雖然是一派大家風範,但卻是聞寶既喜的性格,她自己看不清這寶物的真身,便連連追問淩葉兒。在聽了淩葉兒充溢著讚美之詞的介紹,更是心中大動,暗想自己通靈城是靠抓許多修士的生魂培育而成,以後立城之時難免陰氣太重,恐怕會成了一座陰城,要是有了這龍陽之力鎮壓,那就是大好不過,因此她望著楚楚,那可是充滿了期盼啊。
楚楚當然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她便以成了林月眼中的獵物,當然,便是她知道了一時半會也看不起,建基後期的林月,她拿出九龍銅寶鏡後,此時卻是心中暗暗感觸,果然是師母的神機妙算,早早就賜下秘寶,不然遇見鬼穀子這般高手,還真是手足無措。
鬼穀子見了這九龍銅寶鏡,但微微驚訝了下,迅速又恢複了平靜.
“雕蟲小技。”鬼穀子見到楚楚赤崖得意,譏笑一聲,便移動小車退後三丈,隻見隨著他的移動,這青雲宮舊址原本以被墨城停息的天地罡風,突然又驟然刮起,但卻不似往日無跡可循的模樣,隻在地上劃出一些玄奧的符文,瞬息整個墨城都湧起遮天蓋日的濃霧,屈指之間鬼穀子便布成獨立一界的異空間。
“你們且進來吧,如能從此陣中生還出去,老夫,便不問罪你們的不敬。”楚楚和赤崖一愣,心中對鬼穀子的實力又提升了一個檔次,想要逃走,但此時已經沒有退路。
等赤崖楚楚倆人進了鬼穀子的陣法中,諸女不免覺得有些無所事事,大戰之中的寧靜,諸女一下不免有些不適應。秦雪一貫調皮直爽,頓時就問秦葉姑姑,現在該幹什麼?
秦葉摸著侄女的一頭發髻微亂的頭發,目光悠遠,“別急,先聽聽大夥安排。”
這個大夥自然就是領頭的林月。林月看著在場疲憊的眾人,猶豫了再三,還是絕了做個陷阱,圍獵楚楚和赤崖的心思,實力差距太大,任她是如何心靈手巧的女子,也是巧婦能為無米之炊啊,恍惚間,林月不由得又想起李墨的好來了,雖然少年實力或許還欠缺了些,但倆人重在心有靈犀一點通,恩,便是心思狠辣也是一般無二,若是李墨在,倆人也有個互相勸慰,或者謀劃的伴兒,不然自己這種狠心思,說與誰人聽?
“鬼穀子前輩出手,我們也幫不上什麼,都散了吧,今兒也累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林月最後一錘定音。
彌漫在墨城的濃霧一直持續到了黃昏,便連秘境的不夜天也逐漸變得昏暗的時候,赤崖和楚楚倆人終於憑借法寶的犀利,從鬼穀子的陣中逃了出來,此時倆人衣裳襤褸,逃去的遁光與來時相比較,那是十不及一。
見到倆人逃散,在新建的墨城中,諸女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唯有知道鬼穀子實力的林月在那恨得牙癢癢。並且她回到裏屋卜卦一算,那九龍銅寶鏡正和她有緣,不但日後可做她通靈城鎮城之寶,還與她滄海踏雲舟正好是水火相合,林月心裏是越想,越是喜歡,可偏偏又無從下手,林月不由惱的厲害。
心煩氣亂的林月站了起來,便想去找鬼穀子那散散心。她一去的時候,鬼穀子正在下棋,恩,是那種很特色,很能消磨時間的自己跟自己下棋。林月先上前一拜,誠懇的感謝了鬼穀子今日出手援助的恩情,但忍不住又問了些楚楚和九龍銅寶鏡的話。
鬼穀子抬起頭,卻隻見這明眸亮齒的美人有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鬼穀子思索了一陣,便猜到了林月的心結,他提起一顆棋子放在林月手中,“你去嚐試下,盡力把它打入那片泥地。”
林月不解,但仍舊聽話的把棋子扔進泥地裏,這棋子本來材質就遠勝泥土,頓時打的泥水飛濺出來。
鬼穀子隨即點點頭,笑道,“你看,這棋子比這泥土強勢,能打的泥土散亂不堪,但,你現在再看,是棋子包裹著泥土,還是泥土最後戰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