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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妖久經沙場,也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狠角色,眼看奈何不了對方的“金剛”法體,當機立斷,使出殺手鐧,不惜耗費壽元,動用威力最大的一項神通,巽木大陣。
昏地暗,暴雨如注,驟然間一掃而空,乙木之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如江河歸海,丘陵荒原頃刻間恢複了生機,草木生長,綠意盎然,無數合抱粗的巨木拔地而起,遮蔽了整個空,狠狠砸向魏十七。
藏雪劍丸化作長虹,將巨木盡數斬斷,然而乙木之氣不絕,巨木便永無止盡,魏十七也不願硬耗下去,把心一橫,匆忙收回劍丸。
劍丸從眉心擠入,直奔大椎穴而去,與此同時,一根巨木掃中他的腹,力量大得異乎尋常,魏十七倒飛出去,直挺挺摔倒在地,蜂擁而至的巨木接二連三砸在他身上,轉眼堆起一座山也似的樹墳,將其死死壓住。
卞慈幸賴有五方羅罩護身,安然無恙,見魏十七為“牽絲術”所製,心中大急,忙取出一枚覆海銅錢,還沒來得及念動咒語,一隻蒼老的手伸入羅罩內,輕輕巧巧將銅錢拈了去。
卞慈下意識抬頭,卻見淩霄殿殿主許靈官乜著一對三角眼,將覆海銅錢納入袖中,淡淡道:“呆著別動。”
“許師叔,他……他是掌門要見的人!”
許靈官哼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陰戾之氣,一字一句道:“乖乖聽話,別多問,不然命難保。”卞氏姐妹畢竟是掌門的徒弟,如非必要,他也不欲壞了她們的性命。
卞慈心知有變,伸手將妹子攬入懷中,擋住她的眼,不讓她看許靈官,也不讓她看魏十七的慘狀。卞雅又恢複了渾渾噩噩的老樣子,沉默不語,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藤妖撤去“巨靈掌”,分心兩用,左手操縱“牽絲術”,繼續禁錮對手的妖元,右手收攏方圓數百裏內的乙木之氣,攤開手掌,凝成一柄翠綠的奎狼槍,槍杆上浮現著無數米粒大的符文,槍尖散發出一圈圈青光,隱約藏著一頭巨狼的虛影。
他毫不遲疑,抖手將長槍擲出,穿過橫七豎八的巨木,直刺向魏十七腹,隻要破了他丹田氣海,哪怕有再大的神通,也淪為一介廢人!
奎狼槍所過之處,巨木紛紛融化,散作無數綠色的光點,飄飄嫋嫋,如夏夜的螢火蟲,又如篝火上空升騰的火星。
千鈞一發之際,藏雪劍丸已納入魚口,陰鎖從沉睡中蘇醒,在鑰牡牽引下,瞬息遊遍全身,將綠絲衝得七零八落。魏十七雙臂一振,巨木四散飛起,脫身掙出樹墳,眼見一柄長槍疾刺而來,距離他腹尚有丈許。
他探手入劍囊,扯動五色神光,隻一刷,便將奎狼槍刷去,青光明滅中,一頭巨狼顯出強悍的身軀,仰無聲地長嗥,漸漸消失,槍杆上的符文亦呈現潰散的頹勢,搖曳不定
。藤妖急忙探出手臂,掐動法訣,欲將其收回,奎狼槍早被五色神光左一絞,右一絞,絞為一團乙木之氣,複歸於大地。
手段盡出,兀自奈何不了對手,藤妖心生怯意,正待避其鋒芒,魏十七身影一晃,已閃到他背後,右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拍,陰鎖順勢滑入體內,循著身軀鑽入地下,直取食屍藤妖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