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絕戶手段(1 / 2)

彗月殿漂浮於星域,上不巴下不著地,空無一人,魏十七看了朱蟬幾眼,見她懷裏鼓鼓囊囊,袖中沉沉甸甸,顯然這一圈沒有空手而返,想是得了不少好物。彗月殿不是柱石殿,找不出生地長的神物,他也不甚在意,靜靜道:“後是如何關照的?”

朱蟬皺著眉頭猶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飄忽不定,軟語央求道:“婢見識淺薄,辦事不力,魏殿主可否相助一二?”

魏十七不置可否,“怎麼個幫法?”

“收取靈機,簡單也簡單,有一個笨辦法……將那彗月殿打得粉碎,靈機無處藏匿,自然逸出。”

“打破彗月殿麼?”魏十七啞然失笑,且不打碎這一龐然大物要花費多少力氣,彗月殿孕育洞,橫渡星域,乃是一宗難能可貴的寶物,他既然收服了仇真人,自可借彼之手,掌控一殿,何必行此絕戶手段。

“此番討伐別宮他殿,隻為奪取靈機,其餘盡可放在一旁,彗月殿受製於菩提宮,萬一撞上陸海真人,平白被他收去,兩手空空,連靈機都留不下,豈不可惜。”朱蟬眼珠骨碌碌一轉,試圖服他,暗示道,“何況,殿主如打破彗月殿,所費雖多,亦不無好處。”

魏十七聞言心中一動,朱蟬有求於人,諒她也不會胡言亂語,究竟是什麼好處,朱蟬又不願破,隻有賣一回苦力,自行體會。

二人立於彗月殿前,背向雲漿殿,眾人遙遙望去,隻見一大一兩個身影,遲遲未有決斷,似乎在……似乎在討價還價。正等得有些不耐煩,兩道身形暴起,一左一右向星域深處飛遁而去,仇真人駭然心悸,扭頭望去,不是旁人,正是彗月殿供奉羝藩上人和他的大弟子項鋌。

羝藩上人雖是彗月殿供奉,卻深得大澤殿主商浮槎提攜,對菩提宮主陸海真人更是敬若神明,三十三外諸宮聯手叛亂,他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有僥幸可言,仇真人歸降帝子,他必須舍命奔逃,遲則大禍臨頭。至於項鋌,這些年來言聽計從,早已深深打上了羝藩上人的烙印,無論他能否走脫,留下來沒有好果子吃,隻有分頭逃遁,才有一線生機。

雲漿殿前,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投來,森然如刀劍,仇真人反應極快,既然決意歸降帝子,那就做得徹底些,他低喝一聲,祭起赤金缽盂,倏地飛至項鋌頭頂,傾下一道神光,將其罩住,下一刻搖動雙肩,化作雙首四臂的空行夜叉,持定蛇矛、畫戟、鬼臉盾,星馳電掣殺向羝藩上人。

羝藩上人深知生死係於一線,不惜透支壽元,施展“血遁術”,一口精血噴出,血霧一漲一縮,身軀若隱若現,眼看仇真人慢了一步,追之不及,一道濃鬱的血光從而降,從頭淋到腳,將羝藩上人硬生生禁錮在虛空中,寸步難移。

不知何時,彗月殿上空浮現一顆血色星,星名“十惡”,乃是一顆大凶之星。

羝藩上人雙目圓瞪,沐浴於血光中,兩行血淚淌落臉龐,衣袍化作飛灰,肌膚層層消融,繼以骨肉髒腑,頃刻間魂飛魄散,湮滅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