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夢境嗎?葉方顯然未從上一個環境中適應過來。
那個老國王死前對著葉方說過一段意蘊很深的話:“理想國破滅了?”他幾乎呐喊著說出來,看樣子就知道他對這件事物執念很深,而後,他盯著葉方的眼睛,“它不可能消失的,是你!你會繼續下去。”
葉方不明所以,他隻是一個被莫名牽扯進去的人,隻是聽從一些指引而將這遊戲進行下去,他猛地發覺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陰謀,可就算知道這點又如何。
該醒了,葉方。
他躺在家門口,門房大開,葉方望著天花板出神,他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今夕是何年?”
嗯,那晚應該已經走回了家,可是在那之後?葉方想起夢裏做的一係列稀奇古怪的事情,算了,先將雜事拋諸腦後,首先應該關注一下自己的健康,天朝人最害怕的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葉方坐在桌旁,桌上雜亂的分布著診斷報告和大大小小的被各種包裝的藥丸。
癔症,通常人們是這樣講的,葉方吃下去一日的分量,而後稍作整頓,便準備出去,“這個家裏是在太壓抑了”,葉方如是想。
自那流星體M脫離原有航軌,迅猛墜落入海,在那之後引發了巨大的衝擊波,沿海邊陲市鎮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更有因此而近乎滅國者,而這正是在近乎波及世界的信號幹擾中進行。人類的一切科技力量都無法生效、隨後出現了籠罩世界的大霧。
最早時,由於通訊的突然斷截,人類尖端科技受損嚴重,大量人員徹底失聯或罹難,世界處於一種蒙昧狀態,更有甚者,政策與國力皆遭浩劫,暴動與叛亂並發,成為無政府的恐怖地帶。所有的好與壞都在世界傾變的那一刻黯然失色。沒有天堂與地獄,隻有遊蕩在人間的冤魂無盡的嘶喊。
葉方有些癡癡地看著窗外的大霧,已經幾天過去了,但懾於未知的恐懼,他仍然無法出去探查情況,鄰居也緊閉門窗,將屋子完全封閉起來,因為一係列的事件發生的是在突然,似乎就於瞬息間完成。令人在感慨世事無常的同時,徹徹底底的相信這就是一場末日的試煉。
食物與水源暫時不需要擔心,因為華夏的水力電力係統值得信賴,在並沒有什麼毀滅打擊的情況下,仍能堅持一段時間,最主要的是信息的短缺,葉方敏銳的覺察到,似乎在自己癔症發病期間,也就是神誌恍惚之時,除他以外的人似乎都清楚這場危機的到來,換而言之,在平等的最一開始,大家都清醒時,曾有一個極其恐怖但至關重要的信息瘋傳,並且就現實意義而言,它極為正確。而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葉方完全不知情。
“就像是全世界聯合起來騙我自己一樣。”葉方顯得有些絕望。
起點的信息差往往能決定最後的名次。在比賽中如此,在能被稱為末世的現在更是至理名言。
葉方安淡的度過了幾日,期間也隨大眾的節奏,與世隔絕了起來,葉方生性厭肉,所以家中儲備了若幹份冷藏蔬果,麵食更不在話下。
往常信息獲取的媒介是智能通訊設備,而現如今大霧遮城,信號有,但受到強幹擾,並且,這霧近乎實體,並不隻是白茫茫,夾雜著無數汙染物,這期間,又因物資短缺而離開家門者,他在霧中消失了身影,但不一會兒便有痛苦的哀嚎聲在街道回響,那一幕,如同惡鬼索命。葉方因為某些緣故,曾吸入過打量霧氣,繼而又引發了一係列的精神混亂反應與頭痛四肢抽搐等,所以在那之後便非常老實,不敢再有所行動。
清醒過來的葉方抱著抑製藥物後怕不已,他已明白這霧中充斥著大量的致幻成分,但不像是毒品那般能激發快感,而是疾風驟雨般地痛苦與絕望之感。葉方不知該表露出什麼情緒,因為這感受與此之前自己的病症極為相似、那麼,這是否就是說明自己是末日降臨後,死神的寵兒,因為他不會死在那片霧中,因為他早就經受過這般劫難。
葉方汗流浹背,不是因為劫後餘生的僥幸,而是他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但現在要靠慮的並不是那個。而是解決眼前的困境。
“萬一是假的呢?”葉方也會有這種疑問。“那就死去、”突然自己的心聲變得冰冷僵硬。“也是,死人的事不該由活人瞎操心。”
又是幾天時間,家中食物也所剩無幾,雖說偶爾有幾次昏厥的感受,但葉方硬生生的憑借意誌力抗衡過去,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浪費了,這藥可大有用處,葉方還指望著他能拯救世界呢。(emmm,當然是一個妄想啦)總之,葉方麵對著漸趨陌生的世界並沒有放棄希望,而是做起了一個男孩該有的英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