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的驚動將整個燈火通明的幕府吵醒,雖然醒著,卻又礙於幕大將軍的嚴令不能出房門,此時房門外發生的事情對於幕府的人來說才是最有好奇心的。
夜幕之下,幕府的光亮仿佛仙境,在屋內的一切都顯得和白晝一般。
寬敞的廳堂此時沉靜得可怕,即使快要坐滿了人。幕大將軍坐在主位上,威震四方的他僅僅隻是坐在那裏也是不怒自威。
幕清樂雖說算得上是“受害者”,可是因為身份地位也不被幕大將軍待見,她就隻能坐在廳堂的末位。鮮花綠葉也是事件的參與者,也被一同叫來站在她的身後。
素淨的小臉上此刻是滿臉的委屈和不甘,但是卻都是不動聲色的表現出來,不像幕婉月一般動不動就掩嘴哭泣。
幕嚴見幕清樂這個樣子,心裏一頓,沒有欣喜,反而覺得自己這個嫡女日後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
“清樂,今夜的事情你把大致講一下吧。”幕大將軍說話從來都是鏗鏘有力,不見絲毫拖泥帶水。
幕清樂不安地皺了皺眉,小手不停地揉著手中的絹帕,意料之中她的那個所謂的爹爹將她的這些細節收在眼裏,認為這隻不過是這個女兒感到羞恥和害怕不敢說話。
“爹爹,我……我全程都在房內睡覺……”她被迫開口,說出的卻是幕大將軍眼中不成大器的話,他自是沒有放過這個女兒眼中想要極力隱藏的害怕。
幕大將軍冷笑一聲,在這個廳堂顯得格外突兀,誰都不知道他笑這一聲是什麼意思。
來的人都是在幕府有著一定地位的人物,此時所有的人都不敢吭一聲。本來盜賊想要闖入大小姐的房內,放在以往,那是闖了就闖了,根本無人過問,這個嫡女的身份不過擺設,可是他們沒想到,最不待見幕清樂的大將軍竟然半夜將他們叫了來,隻為了這麼一件“小事”。
幕清樂眼底一閃而過一絲狡黠和嘲笑,這些叔叔伯伯果真無情,真是枉費自己一直以來都以德報怨的心態。
守衛趕到之前她就從後麵的窗戶處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迅速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把斷魂劍藏在了安全之處,一切準備完全之後,門外才傳來守衛的詢問聲。
守衛和幕府的人不同,他們是幕大將軍的士兵,個個都是熱血男兒,尊嚴不允許他們欺辱女子,也是幕府唯一不把幕清樂當成擺設的人,個個都把她看做主子對待,謙卑有禮。
“也罷,你一向膽小怕事,此番更是受到了驚嚇,那就讓你的婢女代替你說。”見幕清樂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幕大將軍多少也對這個女兒沒了耐心,雖說語氣有些緩和。
“回將軍,奴婢當時正在小姐房外守夜,卻突然闖進來一個黑衣人,手中配著劍,看起來很是凶狠,我看他的樣子是要進入大小姐的閨房,便出聲引來了守衛,那個黑衣人卻搶先逃走了。”在大將軍麵前,綠葉雖說一向膽大,卻也不敢造次,慢吞吞的說了事情的經過,生怕這個家主聽不清。
“繼續說。”
“可是小姐在房內一直沒有出來,奴婢以為她是一直熟睡著的,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奴婢敲門進去,小姐就穿好了衣服打開了門……”綠葉這一言辭讓幕清樂不禁挑了挑眉,她何等聰明,怎麼會不明白此個情況應該怎麼說?這樣說顯然坐實了所有人心中的猜測。
幕府大小姐,深夜不睡,又有黑衣人到來,指不定是想做什麼浪/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