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那些人是什麼樣的人?你怎麼逃過了的?”
她記得那時候有一群黑衣人,心裏很是懷疑還是蕭淩風派過來的,但是當時自己已經昏迷了,後麵的事情都不知道了。
背對著燈,顧芷依看不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隻是覺得他因為想著那日的事情還是有些緊張。
“唉!那天可真是凶險,”收起臉上的笑意,小君先歎了口氣,“若不是有人出手,別說是你了,隻怕我也一並入了黃泉了。”
“有人相……”一激動,牽動傷口,顧芷依倒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平穩下呼吸,疑惑問道,“你是說有人相助?誰?”
“哎喲喂!你小心些!才好了一些,可不要太大的動作,不然又牽扯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好呢!”
小君皺了皺眉,查看了下顧芷依額頭上的紗布,並沒有見滲血出來。
方才回答她的話,“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呢!那日來的一群人,看樣子,很有可能就是先前出現的那一群,你暈了之後,突然就有一個男子冒了出來,隻是他戴著麵具,看不出長什麼樣的,三兩下就將那些人都打跑了,功夫很是厲害的樣子。”
“你不認得?”
茫然搖頭,小君同樣一臉不解。
“我都沒有看出來他是怎麼出手的,那群人被趕跑之後,他也就走了,並沒有等我謝過,問他是何方高人,卻也沒有理我。我想大概是哪位俠士,路過相助吧!”
心裏頭想著這個男人,突然有一個人浮現在顧芷依腦海裏,“那,你看著他大概多大的年紀?身量如何?”
略微一思索,小君道:“看上去年紀大概也不大,可能跟我差不多,身量適中。”
那一晚,在那客棧的房頂上與端木靖打鬥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小君如此一說,她立刻就想起這個人呢?他是什麼來路?是敵還是友?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
越想那個人的身影在腦子裏的印象越模糊,顧芷依腦袋開始隱隱地作疼,忍不住伸手扶住頭。
“媳婦兒,是不是又疼了?”
看她愁眉緊鎖的樣子,小君忙將她的手拿下來,扶她坐起來,把背後的軟枕都移開,“你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先好好休息,多睡睡,醒了就吃點兒東西,好好休養幾日,你這十日來,隻怕把身子都給掏空了。”
由小君扶著躺下去,顧芷依笑道:“這腦子現在想點兒事情都會疼,莫不是真要傻了吧!”
“別瞎說!”小君白了她一眼,突然又想到什麼,問道,“對了,那一日把你的傷口清理幹淨了,我看到你額發裏頭還有一個舊時的疤痕,是怎麼來的啊?”
心猛然間抽動了一下,那一日是她心裏永遠的傷,而額頭上的那個疤就是永遠的記憶。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日在太子府那一間她從來都不知曉其存在的柴房裏,他們是如何將她身體裏的那個生命生生地剝奪的,那是她的孩子,她盼了三年的孩子,又懷念了三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