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可一聽，霍地站起來，鐵青著臉，指著她怒聲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芸兒又對孫妙可磕了個頭，哭道：“二夫人，是芸兒的錯，我隻想著回報二夫人，一時豬油蒙了心，竟生出這樣的主意來。”
“把事情說清楚。”葉少君打斷她，沉聲道。
顧芷依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芸兒，等待著她說明白。
“芸兒跟母親本是街上的乞兒，若不是那去年冬天二夫人看到，將我弄到府裏當丫鬟，許了母親幾兩銀子，我們母女兩個早就餓死了。而且進府之後，二夫人並沒有因為我是後進來的，什麼都不會而帶我刻薄一分半分。”芸兒一邊說著一邊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孫妙可。
孫妙可眼裏閃過一絲不忍，歎了一口氣，用帕子掩了嘴，卻是別過了眼睛，不忍再看一般。
“行了，”餘夢清一臉的不耐煩，“誰讓你說這些個，今兒我們來，又不是來聽你唱戲的。”
芸兒卻並沒有被打斷，依舊哭道：“從進府裏的那一刻開始，我便對自己說，從此以後，我得要事事以二夫人為重，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顧二夫人，讓二夫人每天都可以快快樂樂的。”
雖然聽著不耐煩，但是餘夢清也不好意思再開口，隻是用帕子擦著自己鼻頭的粉。捺著性子聽下去。
其他所有人卻都聽著芸兒的訴說，尤其是孫妙可，眼睛甚至忍不住泛起了淚光。
“但是我知道二夫人其實一直都不快樂，從二夫人進門開始，三小姐就看二夫人不順眼，事事都針鋒相對，明嘲暗諷，雖然在人前二夫人從來都是大度得體，不傷姑嫂情分，當做沒有聽到，但是我卻每每都可以撞到她暗自垂淚，大多都是因為三小姐的關係。”
“而且老夫人疼愛三小姐，這是相府誰都知道的事情，為著讓老夫人高興，二夫人從來都不敢表露出些什麼，那小姐卻越來越沒好臉色了，甚至於經常在下人麵前讓二夫人下不來台。”
芸兒說著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狠色來，竟像是狠毒了葉姿嫻，她那一張早就花了的臉，這個時候看上去是十分的可怖。
“你這丫頭好狠的心，”說話間，葉姿淑卻從外麵走了進來，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此時滿是憤怒，“竟然敢設計謀害主子。”
原本這樣的事情，葉少君是故意避著葉姿淑的，卻沒又想到她竟然自己得了消息過來了。
微微皺了皺眉，葉少君問道：“四妹妹怎麼過來了。”
葉姿淑轉過臉看著葉少君道：“我知道二哥哥是為著我好，不想讓我看到這些個髒東西，但是我當時都在那裏還有什麼好忌諱的。剛才聽到丫鬟說顧姐姐來了這兒，我便猜到了定是為著那件事的緣故。”
她都這麼說了，葉少君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那你既然是為著二嫂的緣故，又與顧姐姐何幹？你為何要在顧姐姐的吃食裏下毒，這豈不是說不過去？”
葉姿淑眼神犀利地看著地上的芸兒，她原本還十分稚氣的臉上出現這樣的神色，看上去反倒有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