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說這些話的時候與平日裏截然不同,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從未見過的厲色。
一時間眾人也無話,唯有爾嵐氣不過,上前就要教訓,卻被顧芷依喝住了,也隻好跺跺腳一個人往一邊去了。
餘夢清被她那一番話說的,猶自有些不好意思,幹脆就趴在矮桌上,閉眼休息。
顧芷依和獨活相對無言,蕊兒依舊坐在水裏。
天色又暗了下來,外麵的風雨聲似乎又大了些,聽上去有些嚇人。
疾勁的雨點像是要將屋頂的瓦片擊穿,嚦嚦的聲音在頭頂上空絲毫沒有美感,這個時候的雨,隻會讓人心慌。
“不行,我們必須得要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非死在這裏不可。”爾嵐一直都站在窗邊,終於忍不住了,走過來道。
顧芷依點燃一旁的燈,臉上也並未見好顏色,“隻是這地方猶如銅牆鐵壁一般,也找了這麼久了,哪裏有出口?”
知她說的是實話,可是心裏猶自不甘,不甘心就死在這裏,忙拉著獨活的袖子,“你想想辦法呀!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不可以配置出來將這門弄壞的,或者是將屋頂上的天蠶絲弄斷也行啊!”
獨活因著這兩日的疲憊,略有些困頓,聽到她的話,又坐直了。
“別說配那些藥出來了,我身上此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隻怕再配不出什麼了。”
一聽這話,心裏泄了氣,眼角又瞥到地上的蕊兒,忍不住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她兩眼,心裏猶自不忿。
驀然間想起一事來,顧芷依訝異地看著爾嵐,“他們呢?”
知道她說的是誰,爾嵐更加不開心了,“昨天臨時有事,加之眼見著我們來了,便都走了,此刻一時間也通知不到。”
原想說乞君他們此時是不是可以幫得上忙,但是明顯這個方法也行不通,腳下的積水卻是越來越厚了,幾個人都坐在凳子上,都把腳架了起來,心底發著愁。
可是此時愁也沒有用,漫進來的水越來越多,地上的水也越來越厚。
蕊兒坐在地上不動,水從她的腳邊一點一點地爬上來,從腿到腰,此刻都已經到了胸口,她卻依然保持著一樣的姿勢,也沒有人去理會她。
時間一點一點的從眾人緊皺的眉頭和無奈的歎氣聲中溜走,像是突然間加快了腳步一樣。
其他人此時想要不沾水也是不可能的,身子下的凳子椅子都因為這水的浮力而不穩,也就都站了起來,再顧不得濕了衣鞋。
如眾人一般著急,顧芷依努力地想著辦法,靈光一閃間,忙問道:“大夫人,這後房可有窗?”
餘夢清正小心翼翼地扶著牆站著,此間聽到她這樣一問才想起來,頓時眼睛都亮了,“有!隻是被他們從外麵封了起來。”
昨天從那裏將她弄出來之後,誰也沒有想過要再進那間恐怖的屋子,那恐怖的味道,想起來便令人反胃。
如今聽到顧芷依提起來,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又聽到餘夢清說那裏有窗戶,頓時成了一線生機。
爾嵐首先上前,從水麵上掠過,其他人便都扶著牆往那邊小心翼翼地往後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