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同平日裏一樣，蕊兒代替從前爾嵐的位置在外麵躺下，顧芷依便在裏頭歇下了。
熄了燈還沒有一會兒，便又覺得渾身癢癢的，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怎麼撓都如同隔靴搔癢一般，不能製止那種感覺。
“姑娘怎麼？”這些日子一直都陪著顧芷依，知道她最近總是睡不好，聽到動靜，蕊兒問道，“可是又覺得難受了？”
“是啊！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一到晚上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今日又覺著格外強烈些，感覺好像到處都癢癢的，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
幹脆披衣起來，蕊兒點上燈，“要不我幫姑娘瞧瞧？”
“我自己都不知道哪裏呢！”見她起來了，顧芷依便也做起來，伸手撩開床簾。
“姑娘！”一看到她露在外麵的手臂，蕊兒忍不住驚呼一聲。
“怎麼了？”聽她聲音不對勁，忙探出頭。
飛快地將燈放到床頭櫃上，蕊兒忙將她的手臂拿過來，一把撩起她的袖子，“這是怎麼了？”
原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此刻卻也被嚇到，隻見手臂上赫然可見的是一條條指甲的刮痕，卻是青紅相間，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怖。
越看這些刮痕，顧芷依越覺得身上瘙癢難忍，便又到處抓起來。
這一下，蕊兒更加吃驚了，光是聽著這抓撓的聲音便覺得十分可怖，但是更加可怖的是顧芷依一臉淡然的表情。
“姑……姑娘，你……你不疼麼？”
看她的表情，同樣覺得奇怪，“我並沒有覺得疼，我用的力氣不大。”
更加覺得詭異了，蕊兒將她推倒，把她背上的衣裳撩開，一看之下瞪大了眼睛，原本光潔如玉的背此刻卻是一條條血痕遍布其上，森森地冒著細小的血珠。
拿過床頭的帕子替她擦拭了一把，才將她扶起來，遞給她看，“都被你抓出血了，你竟沒有感覺？”
這一下，顧芷依也覺得十分可怖了，隻因為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抓撓是用了如此大的力氣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痛覺。
兩個人麵對著麵呆立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好半晌，顧芷依才道：“端碗鹽水過來。”
“什麼？”一時沒有聽明白，蕊兒竟問了一句，隨即便明白她要做什麼，“這……”
雖眉頭緊蹙，卻還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我隻是試試。”
終於還是下去了，沒一會兒便帶了東西過來，隻是終究不知道分寸，將鹽罐拿了過來。
往那蕊兒端過來的水裏麵添了足足一勺鹽，顧芷依用帕子蘸了，遞給她。
雖然心中不忍，但是此時不是鬧著玩兒的，終究還是接過了，顫抖著手往那血淋淋的背上抹去。
隻是微微地感覺有點兒清涼，在沒有別的感覺，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又往水裏加了兩勺，“再來。”
這一下，蕊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了，不再猶豫，浸濕了帕子便往顧芷依的背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