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一般漫過天地,沒有月亮的晚上,外麵總是給人一種危險感。
戒嚴之後的連曦城,比平日裏多了些壓抑,似乎誰都不敢出聲,不敢大聲講話,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招惹到什麼,那是一種壓抑下的恐懼。
歸墨茶樓的大門早就已經關上了,周圍的小商鋪也因為這幾日的事情生意受影響都沒有開門了。
隻是一向晚上就沒有了燈光的歸墨茶樓今晚的三樓窗戶裏,卻隱隱地透露出一點點昏暗的燈光,就像是渴睡人朦朧中的睡眼,隻是在這黑暗的天地間無端的生出來一些詭異感。
疾風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猶如一隻巨鵠落在了二樓的屋簷上,靜悄無聲。
但是還未站定,頓時就有幾十支利箭破空而來,在微弱燈光照耀下的箭頭泛著森森的藍色,又是萃過毒的。
就知道今晚的約會不會那麼簡單,葉少君定睛一看,隻見茶樓下麵四丈之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倒立的尖刀。
心下暗忖著這些人的目的,身上卻已經運氣了內力,手上的經脈都鼓脹起來,隱隱的內勁流動。
隻聽得嘩啦一聲響,整個二樓屋簷上的瓦片不斷往下掉落,那些四麵而來的利箭都被紛飛的瓦片擊落,沒入遠方的草叢之中。
還未等葉少君穩定下身形,腳下的瓦片突然間往下墜落,甚至有一股力氣將他往下扯去。
此時已經是後繼無力,再運氣卻已經沒有了支撐點,心內暗道不好,身子卻隻能直直往下墜落。
三樓的閣樓上,兩個黑色勁裝的男子聽到響動相視一笑,又同時將視線移到一旁的藍衫女子身上,隻見她神色間皆是緊張,淚光閃閃,隻是苦於無法張嘴。
“從來都不知道這天下第一神醫竟然是如此這般的一個美人,一直以來我還隻當是冰雕玉刻的,此時見到美人垂淚才知道,真正的風采,這相爺倒是好福氣。”那濃眉的黑衣人對另一男子笑道。
另一男子一張臉上平平無奇,卻偏偏生有一管鷹鉤鼻,讓人見了隻記得住他的鷹鉤鼻。
鷹鉤鼻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卻是聽說了,神醫獨活,深居活命穀,自小不出穀一步,但是卻傾心於葉相爺,甘心出穀相陪,隻可惜……”
濃眉漢子似乎是被吸引了,忙問道:“隻可惜什麼?”
嘿嘿一笑,鷹鉤鼻才像是十分了解內幕一般道:“隻可惜神醫有請,相爺無意啊,那太子側妃一出閣,相爺生怕側妃受了什麼委屈,可是讓神醫美人跟著到了太子府,為側妃差遣呐,好好一個冰清美人,十八年來遠離紅塵,如今卻做了別人的下人,這相爺也委實太不解風情了一些。”
“誒?!”濃眉漢子一聽,擺手辯駁道:“這話不能真麼說,那太子側妃乃是相爺的義妹,相爺愛護義妹之心有何不可,若是要說什麼,也隻是太愛護了一些,而且深宮皇族之家,暗潮洶湧,讓神醫前去也並沒有太多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