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上麵的壓力,連曦城的太守終於在十天之後將那一日行刺的團夥給揪了出來,而那十五個人也都招了個幹淨,就是對左邵不滿,更加上了許多五花八門的理由,比如親人在邊疆戍守犧牲未曾得到撫恤金,不如曾經被罷免的官員的子孫心懷不忿,比如對朝廷和當地官員十分厭惡,諸如此類。
雖然這些理由十分混雜,也讓很多人不相信,但是讓人無奈的是,這些人將那一日的事情招供的清清楚楚,甚至於都看不出來串詞的痕跡。
而在這些人全部落網之後的第十日,慕容娣和顧芷依的身子由獨活調養得也好的差不多了,雖不能出門遠行,但是在這行館裏來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在這醒過來的期間,顧芷依也從爾嵐的嘴裏知道了關於這一次行刺的許多事情。
最能夠肯定的就是,這一次的行刺不是慕容娣所為,雖然在此之前,自己已經暗示爾嵐出去讓暗痕的人過來打亂她的計劃,可是很明顯,乞君他們從別的地方趕過來的到底還是晚了。
她當然不會相信那太守抓到的十五個人,顯然那不過是充數的,雖然太守人看上去不錯,也不代表就真的做不出抓人頂數的事情。
就算真不是這裏的太守所為也會是別人,但是那一夥人究竟是誰,顧芷依不知道,爾嵐知道。
但是她還不能立刻告訴顧芷依,因為她的身子暫時還不適合想太多。
關於她中的毒更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好,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怎樣才是真實的,這個時候說出來無疑會讓她無所適從。
還有一件事情,爾嵐同樣沒有告訴她,那就是她眼裏的獨活。
自從那一天獨活被他們救回來之後,爾嵐就隱隱地覺得她變得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有哪裏不一樣,有哪裏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行館的後麵有一個小小的花園,這個時候籬笆上的薔薇開得十分燦爛,對於久病的人來說,到這樣的地方來走一走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這連著幾日,顧芷依便都由她們兩個人扶著在這裏走走。
“怎麼這幾日都沒有看到獨活?”雖然吃的藥一直都是由她開的,但是好幾日沒有見到她,顧芷依心裏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那一日左邵說讓她入主太醫院,她說回去好好考慮,似乎到現在都沒有答複,心裏其實是有些擔心左邵會給她壓力。
聞言,爾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這幾日去藥房拿藥,沒想到藥房裏的那一群太醫藥童們,一個個的也都十分八卦起來,都說獨活醫術驚人,更兼貌美如花,看樣子跟相國大人關係也非常,相國自喪偶之後,就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怕就是等著這一位。
蕊兒去拿藥的次數也不少,自然也是聽到過的,此時便和爾嵐對視一眼,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出來。
“這一次這樣一鬧,她的名氣可不比當年的扁鵲低,隻怕這會子要不就是在躲著人,要不就是問診去了。”蕊兒笑著答道,又指著那一叢薔薇道,“我瞧著這花開得好,不如待會兒爾嵐我們采些回去製些薔薇硝,府裏頭的成色不見得好,大概都是外麵隨便買的糊弄的,明年春兒桃花癬犯了,可就用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