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楓的家在橫天峪前麵的不遠處,橫亙在他家和橫天峪之間的則是繼父的建材廠,目前,年近半百的他已經慢慢把廠子交到他親生兒子的手中。在交托之前,他曾經谘詢過徐子楓的意思,待他如親子般的繼父一開始就是想把這個廠子交托在他們兄弟兩人手中。奈何在看到他百般不願後,這才作罷。
走進家門時,大嫂正在院子裏拍打剛剛曬好的被子。看到他後,舒心一笑說道“小楓回來了。”她是四年前嫁入這個家的,隻比徐子楓大一歲,因為從小幫家裏做事,很是賢惠,待人也極好,所以嫁進來之後,婆媳、叔嫂之間相處十分融洽。
“爸媽去廠子裏了,你大哥去外地了。”嫂子也沒再看他,說的十分隨意,這種隨意是家人慣有的。
“那月月呢…”月月是大哥大嫂的女兒,才兩歲多。
“月月同爸媽一起去了,晚上想吃什麼,我這做去。”嫂子把被子扛在了肩上,同時向徐子楓問道。
徐子楓也不客氣,說了幾樣自己想吃的後,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進入房間後,他隨手把包放在椅子上,然後走到床邊,倒了下去。被子應該是被曬過了,有著暖暖的陽光的味道,他把頭深深的埋在其中。品味著這種被家人關懷的感覺,慢慢的…竟睡去了。
“對不起,她有了我的孩子,我們離婚吧!”男人的臉和聲音都有些模糊,語氣也聽不清楚。他自顧的說著一個人的對白,仿佛對麵有人同他回應一般。“沒辦法挽回了,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如果做人流手術,會有生命危險的。”停頓的時間變長了,可依舊沒有同他對話的聲音出現。“小楓…嗬嗬…如果不是患有自閉症的他,爸爸媽媽怎麼會把所有的關注都放在弟弟的孩子身上,甚至把公司都交給了弟弟。”
“我寧願沒有他這個孩子…”
徐子楓被驚醒了,深秋的時節裏臉上竟出現了一層薄汗…這個夢從小就伴隨著他。每一次都會被最後一句話裏的怨恨驚醒。他知道這個聲音是他的生身父親發出了,可奇怪的是,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父親到底是誰,卻沒有了印象…
徐子楓的手慢慢伸向頸間,仔細摩挲著自記事起就掛在脖子上的翡翠玉牌。他隱約知道這件東西的來曆,但又不敢仔細詢問唯一確切知道這件事情的母親,生怕她憶起過往的悲痛。
玉牌的樣子他早就爛熟於心,款式不知是不是打磨者技巧略淺,樣子有些老套,棱角更是顯得粗糙,乍一看來比之路邊貨強不了多少,但仔細觀察,卻是一次次的覺得它非同一般,譬如…那條隱藏在翠綠中若隱若現卻又被徐子楓發覺日漸長大的金線…
他總有這麼一種感覺,這件玉牌將會改變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