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是被胃部的痙攣抽痛給疼醒的,睜大眼睛用力的按著自己的胃,一陣陣的上湧讓她感覺到不妙。再次難以忍受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衝向馬桶,‘嘔’的一聲,這一次吐得雖然不是血卻是自己的膽汁……
薄荷漱了漱口回到房間,發現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杯牛奶和一份兒三明治。
輕步的走過去拿起一旁的紙條,雖然字跡不太好看可是她知道是田媽的,這個家唯一每天會等自己回家會偶爾關心自己的人。
“大小姐,如果醒了就吃點兒東西。還有,二小姐和夫人下午兩點要去沙龍做頭發和美容院做SPA——田媽。”
薄荷輕輕的將手裏的紙條捏成一團然後扔進垃圾箱裏,看著垃圾箱雖然笑不出來卻非常輕的說了句:“謝謝……”
看著牛奶和三明治,薄荷其實吃不下去,可是胃實在難受……有些艱難的喝下牛奶又咬了一口三明治,但不過剛剛下嘴薄荷便再次折身衝向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將剛剛那一口三明治和牛奶吐的幹幹淨淨,甚至又吐了一些又哭又澀的膽汁出來。
再次拖著身子回到房間,她無力的在床邊的毛毯上曲著腿坐下來,雙手有些無力的抱著自己的膝蓋,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在來來回回。
薄荷,你這是為了誰折騰自己……薄荷你這是為了自己嗎……薄荷你何必呢……薄荷你怎麼不去死活得這麼幸苦……薄荷……薄荷你想哭就大哭一場吧……
可是早已經養成的倔強和堅強卻讓自己掉不出一滴眼淚來,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從地上爬了起來,薄荷打開衣櫃,統一的白色襯衣統一的黑白西裝,要麼就是少得可憐的幾條晚禮服。薄荷再一次覺得自己是悲哀的,她沒有閑暇屬於自己的生活,她幾乎都在拚搏生命的工作,直到這一次倒下她想要出門去醫院卻發現……竟然沒有日常可以穿的出門的衣服。
隻能穿上那些日常的工作服,然後找了一條絲巾圍著那不堪的半張臉戴著墨鏡和口罩拿著包包出了門。
田媽正好上樓,看見薄荷的行裝打扮又是一驚:“大小姐……夫人和小姐已經出門了,我正要叫你吃午飯……”
“田媽,謝謝你。”薄荷頓住腳步透過墨鏡看向田媽很真也很誠懇的說了一句。
“這是……應該的。”田媽有些摸不清薄荷要做什麼,可是卻被薄荷的這一句‘謝謝’弄到莫名的感傷,為什麼一向堅強和冷硬高傲的大小姐會用這樣語氣和自己說話?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她那脆弱的一麵嗎?
薄荷向田媽點了點頭便側身下了樓,走到門口換了鞋找出鑰匙到車庫開著車便出去了。而田媽在二樓站了許久,最後還是把自己偷偷藏著帶上樓的藥膏放入薄荷的房間,卻在看到薄荷那隻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時無奈而又深幽的長歎了一口氣:“這孩子……怎麼感覺讓人越來越心疼啊……”
薄荷驅車到了雲海市的市中心醫院,拿著名片打了個一個電話,很快一個白色身影便從診斷樓跑了出來,看到靠在奧迪跑車上的薄荷雖然有些懷疑不過還是大步的走了過來,走近時有些猶猶豫豫的才喚了一句:“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