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浴室薄荷卻頓住了腳步。一身黑色的男人正坐在沙發裏,翹著腿,目光冷峻,不知何時便出現在了這裏。
“早安。”硬硬的,男人卻先問候了一聲,早安。
薄荷覺得諷刺,他竟然還能道早安?薄荷用力的抿著唇,死死的盯著男人,如果問她現在心裏麵最恨的人誰,一定是這個男人。她恨不得殺了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頭。
“用不著恨我。”男人看著薄荷的眼睛,放下自己翹著的腿伸手端起茶幾上的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才無比淡而輕道:“催情藥不是我下的,更何況……”男人勾唇笑了笑,“昨晚的你,熱情的幾乎磨掉我的一層皮。”
薄荷險些沒有站住腳步,她全身都疼,某一處更是火燒火辣似的灼痛著,她身上的一切痕跡都告訴她,昨晚這個男人究竟對自己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可現在他竟然還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他是在挑戰她的極限麼……
薄荷用力的磨了磨牙,並沒有搭理男人,而是繼續拉著床單邁著腳步回到床邊,她想穿衣服離開這裏,可是站在床邊才發現自己被撕下來的隻有兩條絲巾,而此刻躺在地上的那兩條絲巾卻已經髒的……麵目不清了。
背後突然覺得很涼,薄荷回頭,原本坐在沙發裏的男人頃刻間就消失不見,而窗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圓圓敞開,灰色的窗簾在那裏獨自飛舞……仿佛他從未在這個清晨出現過似的。
薄荷坐在地上,胃開始隱隱作痛。
她已經快兩天沒吃藥了,藥在她的包裏,而包包……似乎在昨天被綁架後就從自己身上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幫人扣了下來,幸好她的包包裏隻有電話和一些錢,身份證那些統統都在酒店裏。
無力的撫著自己的臉,薄荷冷靜的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既然現在她已經失了神……她也隻能接受,除了接受她也無法回到昨天了啊。如果可以選擇,一定再也不會不自量力跑去救人了,而是繼續把自己埋在沙子裏,埋成鴕鳥也不願意再爬起來。但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選擇的。
“叩叩。”門突然被敲響,薄荷被嚇了一跳,趕緊用被單捂緊自己的身子,包括脖子和胳膊,剛剛捂好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一個光著腳,穿著泰國服侍的女子拖著托盤走了進來,先是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才合著雙手向薄荷問候了一句:“薩瓦迪卡!”也隻不過問候了一句便退著身子出去了,還自動的帶上了門。
薄荷輕輕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向桌子,托盤裏放著牛奶和三明治,還有……一個袋子。
薄荷拿起袋子往桌子上倒出裏麵的東西,在看清那些東西時卻禁不住的愣住了。
這些是……那個人準備的?
薄荷伸手拿起大紅色的裙子,很簡單的一條裙子,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明烈而她又幾乎沒穿過的……顏色。肉色的小內褲,肉色的胸罩,甚至……一隻迅速恢複擦傷消腫的藥膏。薄荷將藥膏緊緊的拽在手裏用力的抿著唇,他這是要做什麼?對她的施舍還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