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嗬欠,薄荷又回頭看湛一凡:“傷口還痛麼?”
湛一凡頓了頓,朝著薄荷緩緩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薄荷愣了愣:“我們是夫妻呀……”關心他,不是應該的?
湛一凡聽了這話又斂下眸子,收起笑容。薄荷轉過頭去並未在意。
衛生間裏有全新的洗漱用品,薄荷自己取出來便用了。穿上昨晚穿過來的衣服,外麵的天色已經迷蒙的開始亮了。湛一凡在洗漱的時候薄荷便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去看,實在茂密的花園,說是莊園的確不為過,雖然不大,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小花園的蔥鬱感。而且這房子的確是十九世紀時存在洋樓啊,在這樣一片東方化的房子中間突兀的聳立存在著。
湛一凡穿上毛衣走過來站在薄荷身旁,薄荷扭頭看向湛一凡:“真的很漂亮。”
“那幹脆我們現在就搬過來陪母親吧?”湛一凡扭頭看向薄荷緩緩的問。
薄荷頓了頓,搖頭:“婚禮前……還是不要了……”
“如果一輩子都不辦婚禮呢?婚禮隻是個形式,我們已經是法律承認的夫妻。”湛一凡定定的望著薄荷,薄荷咬唇:“湛一凡,不可能沒有婚禮,薄湛兩家聯姻……是我父親期待已久的。”
“你始終向著薄家。”湛一凡的眼神頃刻間變得有些微涼。
“和你登記伊始我就是湛家媳婦,我隻是在說一件事實,我父親他不會樂意不辦婚禮昭告天下!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是他能利用我的最後一次!”
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從薄荷自己的嘴裏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那種痛又來了,再次侵襲著她的骨頭。
湛一凡盯著薄荷,許久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大手罩上她的腦袋輕輕的抱入懷裏:“我又怎麼會願意不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呢?不管他是什麼用意,可是我湛家,我湛一凡娶你,卻是真心實意的!”
薄荷微微的發怔,和他接觸之後,她總是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有些遲鈍,不會靈活的轉換。她以前也不覺得自己笨,覺得自己至少還算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是自從遇見他……她覺得越發的遲鈍笨拙,總是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大堆。
薄荷望著眼前湛一凡的毛衣,隔著毛衣似乎還能聽見他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如此真摯的話,她不會懷疑,充斥於胸間的除了感動還有那麼滿足的淡淡溫暖。真心實意……她最缺少的,便是別人對自己的真心實意,在家裏要麵對虛偽,在工作場合要麵對虛偽,除了洛以為,湛一凡是她第一個願意相信的……人。
“你說真的?”薄荷並不是貪慕虛榮,並不是真的需要那麼一場盛大的婚禮才把自己出嫁,而是作為一個女人,任何一個女人在聽到這樣的話時,哪裏能不感動和充滿一些期待呢?期待的不僅僅是婚禮,還有他說的真心實意啊。
“真的,不騙你。”不是發誓給她聽的肯定,就是這麼一句淡淡的話,五個字,很簡單,可是比任何虛偽的誓言還讓人信服。
“那好……我等著……”薄荷緩緩的笑了,伸出手從湛一凡的腰間穿過,然後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