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輕輕的在沙發上坐下先是不卑不亢的對著爺爺喊了一聲:“爺爺。”
“你現在竟然是夜不歸宿了?不回來也不知道和家裏打個招呼嗎?”爺爺麵色嚴肅的瞪著薄荷質問。
薄荷記得,湛一凡說過,他給家裏打過招呼。還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把湛一凡當過家裏人……薄荷也知道,爺爺這樣問是關心自己,可是鑒於薄煙的前車,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快的。
“爺爺……”薄荷正要解釋一下,一旁的薄煙撫著自己的也才兩個多月的肚子緩慢的在爺爺身邊坐下挽著爺爺的手臂很是溫柔的道:“爺爺,不要生姐姐的氣嘛!再說了,姐夫都打電話來說過了,姐姐和他在一起,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薄荷斂眸,暗光湧過。薄煙,你這算是添油加醋呢,還是煽風點火?別以為她會真心感謝她的勸慰!薄荷再也不會上薄煙那小把戲的當!
爺爺溫和的看了薄煙一眼竟道:“煙兒你不必為她說話,這件事就是你姐姐做錯了!那一凡會打電話,她就不會親自打個?家裏父母爺爺都在擔心,她卻……”爺爺和奶奶是老古板思想,會因為薄荷夜不歸宿還是兩晚而感到生氣也不奇怪。
但是讓薄荷不平的是,薄煙懷孕了,他們竟然能什麼也不說,這點上看來,就不是公平能說的吧?
奶奶看起來也不高興,爺爺似乎等著薄荷說話,薄荷卻扶著沙發緩慢的站了起來,餘光瞄到了真下樓的蔡青奕便緩緩而道:“前晚參加完林家三少和洛家二小姐的訂婚宴之後我就覺得身體不適,又發了高燒一直睡得迷迷糊糊,這不是怕回來對懷孕的煙兒不好所以才在先前租的房子住了兩天。一定是一凡怕你們擔心我身體才沒告訴你們吧,下次一定不再這樣了。”
說的不急不緩,合情合理,讓薄煙漸漸變了臉色,爺爺奶奶緩了臉色。
薄荷心裏卻想著,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薄荷這樣一說,跑的最快的是蔡青奕,一點兒也不掩飾的就將薄煙給拉了起來還拉到了自己身後去,意圖之明顯,怕薄荷還未完全消散的病菌傳染過去。
薄荷沒有心涼,也沒有難過。
這樣的感情早就在明白身世的時候透透徹徹了,如今沒有了那根血緣線的羈絆,什麼都是清清楚楚,自然也就不期待,沒有期待也就沒有感情,更不會有從前那樣諸多的反複的不甘、心痛那樣的感覺了。
奶奶歎了口氣,沒有避著薄荷,而是露出一絲擔憂的問:“現在好多了嗎?”聲音也柔和了不少,不似剛才的無情。
薄荷心裏並沒有感激奶奶此刻的溫柔,卻還是淡淡的‘唔’了一聲:“沒事了。那我……上去休息了。”薄荷轉身緩步的離開,爺爺輕咳了一聲在後麵提醒道:“大丫頭啊,一會兒下來吃飯,給你做些清淡的。”
“謝謝爺爺。”薄荷頭也沒回扶著樓梯上樓了,她不想回頭,她怕自己回頭會看到爺爺和奶奶眼底的那些漠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爺爺和奶奶並不是真的為她,從前她以為的那丁點的公平在現在看來都是不公平的,他們關心的永遠都隻是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