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雙生子的真相(5)(1 / 2)

那老醫生當初就是因為薄光給的錢才遠走雲海市到了這個小小的B市,如今又怎麼不會因為錢而心動呢?最近他炒的那隻股票大跌,配了多年的積蓄。兒子要結婚了,女兒要找工作,老婆因為自己炒股而吵著鬧著,其實他也想帶著錢逃跑暫時躲開這凡塵的俗事兒。可是他是個父親更是個丈夫,他已經老了,他馬上就要退休了,他想逃跑的心依舊比不過和家人在一起的心。

老醫生動搖了,再看向薄荷那張熟悉的臉,他給很多女人接生過孩子,可唯獨那個女人的臉一直都在腦海裏怎麼都忘不了。也許是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太讓人刻骨銘心,甚至讓人悲歎,可惜和心疼,而且如果不是她的事,自己當年怎麼可能得到那麼一大筆錢然後還離開了雲海市轉到B市低調的重新生活?

可以說,也是那個女人的命運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可是我怎麼相信你們說的?”那老醫生似乎還有些猶豫,但是隻要有猶豫,就說明他在動搖,他已經有了同意的心思。

湛一凡立即從衣服裏掏出早已經開好的支票:“我的個人私章都蓋好了,你去任何一個銀行都能兌換。”

那老醫生仔細的看清楚了,的的確確是真的支票,心裏的小鼓立即‘砰砰’的響起來,看著那支票上麵的數字,舔了舔幹澀的唇瓣終於還是緩緩的道來:“那天的一切,都仿佛還隻是昨天,我想我這一輩走不可能忘記……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早產。肚子裏的孩子才八個月,那是九月十號,天氣陰霾。她的肚子很大,大的嚇人,而她抱著她的肚子一直在喊‘救救我肚子裏的兩個孩子……救救我肚子裏的兩個孩子……’我是婦產科的主治醫生,是我接待的她到急救室。她的羊水已經快流幹了,甚至開始出血,孩子的頭也在往外鑽,而她的痛喊聲,幾乎整個醫院都能聽見。那麼的淒厲……”

薄荷的手已經開始發抖,的確是她的生日,九月十號。她當初看媽媽的日記,看著那日期就知道自己是早餐,可是聽著老醫生說來,才覺得她會是那樣的辛苦。

“和她一同來的還有你的父親,薄先生。薄先生一直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給她加油打氣,而那位年輕的女士則蒼白著臉一直哭著喊著說……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求求你離開我……這樣的話。我當時記得特別的清楚,因為……我想,沒有一個女人在進產房的時候會對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說出這樣的話。進了產房之後,我們開始為她接生。沒先到這孩子這麼難生,也許是因為羊水流幹的原因,我們建議剖腹,可她竟然不願意,說為了孩子好一定會堅持順產。沒有辦法,我們隻有給她輸著血繼續接生。打了針,又拿了助產器,也就是你……第一個孩子,女兒終於落了地。你的哭聲很嘹亮,長得與她非常相似。她看見你哭,自己也哭了,就在這個時候,她暈了過去。我們再也沒有猶豫的拿了剖腹的同意書讓門外的薄先生簽字,薄先生簽了字之後我們立即進行了手術。可惜的是,第二個孩子並不如你健康……你有三斤半,那個孩子卻隻有兩斤半,還是一個男孩兒。而且,那個孩子生下來是不哭的,我們一群醫生急壞了,護士門倒提著他打他的屁股,足足打了五下才聽到她嘹喨的哭聲。隨即,我們又發現那個孩子的體溫不正常,一亮才發現剛剛出生的弟弟卻在發燒。我們立即把孩子抱去治療,把你抱出去給薄先生看。可你也太小,所以很快就被抱進氧氣箱裏去待著,而你的媽媽卻還在手術台上昏睡。後來,我開始負責她身體的康複。所以也每天都在觀察著她,還經常去看望她。她依然每次見了你的父親就會又哭又罵,兩個人就仿佛仇人一般。但你的父親卻還是每天都會去看她,可我知道我隻是個陌生人,是個醫生,我隻能關注你媽媽的身體。她生產過後身體很虛弱,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可她動了手術卻依然每天堅持下地卻看你,看看你弟弟。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那個男孩兒的生命預兆很低……我們都沒有告訴她。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第三天,我們就放棄了救治那個孩子。因為,即便救活了,他也會是個傻子,出生下來便發的高燒已經燒壞了他的腦子,他的智力收到了影響,他的血小板甚至在急速的增長,他已經有了白血病的預兆……放棄救治,是你父親簽的字。你媽媽來看你們的時候,卻隻看到了你,沒有看到她的兒子。作為母親的直覺她似乎終於發現了問題,抓著我們每個人問孩子去了哪裏,她該給孩子喂奶了,她怕孩子餓著,她說母乳很有營養,孩子也一定會胖起來的。她說她要她的兒子……可是我們都不敢告訴她,其實孩子已經死了,他隻不過活了三天。但是,紙包不住火,她終究還是知道了。知道她的另一個孩子死了,知道她的兒子已經去世了。她瘋了似的在房間裏大哭大鬧砸東西甚至絕食,而她也不再見你的父親,每日將自己鎖在房間裏,就連你,也不再喂養。我們都知道她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在醫院呆到十五天的時候便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的父親最後一次來醫院是找我,是找院長找那些護士,找沒一個知道真相的人,我雖然不理解他的行徑,可他出資給醫院建了一棟住院部,還給我了一筆錢讓我遠離雲海市。所以,關於你母親的檔案,我想應該消失的很幹淨,隻有你的出生證明,關於雙生子關於她當年的病例,一定是一無所有的了。我也沒再見過你的母親,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最後見她,她還坐在那病床上失了魂魄的望著窗外。後來我問過那些還有聯係的護士,他們說她失蹤了,突然間從醫院失蹤了,沒人看見她是怎麼離開的。而你的父親,抱著你離開之後,也沒有再出現。她的事情,雖然不是我做醫生這多年遇到最心酸的一個,可關於她的點點滴滴,我是從來沒忘記。一切猶如昨天,一切記憶猶新,你剛出生的模樣我似乎還記得,而你弟弟最後失去生命的跡象,我也記得……他不喜歡哭,不喜歡鬧,你媽媽還說他的名字叫一羽,而你叫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