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受傷……”薄荷已經給湛一凡上好了藥,正在纏紗布的手卻不由得頓住,因為這個問題,她不敢全部問出口。如果真的是這樣,湛家的人和她薄家的有什麼區別?同樣的畜生,卑鄙,讓她能硬下所有的心腸全身心的去對付。
“嗯。”這一次湛一凡並沒有給薄荷任何模棱兩可的答案,而是一個確定的‘嗯’,“不過,我也給了他兩槍。”說著湛一凡的唇角輕緩的勾起,他一槍,泊西兩槍,這不是一個吃虧的買賣。
薄荷心裏一冷,那個人是湛一凡的三叔,她還記得在湛家為她舉行的派對上,她見過那個男人。高大帥氣的英國男子,笑容可掬,看起來倒是完全無害,沒想到竟然是他給了湛一凡一槍。雖然湛一凡也給了他兩槍,但是這傷口是等價交換的嗎?無論幾槍,隻要落在湛一凡的身上,那就是疼的。
薄荷的手指輕撫過湛一凡的手臂,神情嚴肅而又堅定的看著他道:“一凡,我們必須報仇。”
湛一凡勾唇:“為了你的眼睛,為了我的傷……也必須。”
薄荷點頭:“嗯。隻不過,”目光淺淺的落向他的傷口,笑容帶了一絲的詭異,“這一次,由我們來玩他們。”現在,他們已經反被為主,裝瞎隻是他們的第一步,引出身後的大魚才是重中之重,究竟是泊西還是邁克爾,又或者……別的人?他們一定會查出來,翻出來,然後將它蹂躪個千遍萬遍,讓它永遠翻不了身,甚至萬劫不複!
“她出門了。”薄荷取下耳機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立即放下手裏的書向薄荷靠來。
薄荷拔下耳機,將聲音開至最大,清楚的聽見安娜走路的聲音才搖頭笑道:“沒想到真的管用。”
湛一凡還是比較悠然的靠在床頭,看著屏幕上傳來的音波道:“上午從你進醫院開始查爾就開始監聽,所以是沒有差錯的。”
“所以你們才知道她晚上要去見邁克爾?就不怕她洗澡換衣服嗎?”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非常淡定的道:“其實查爾在她箱子裏所有的內衣裏麵都縫了竊聽器。”
薄荷愕然:“不會搞混嗎?還有,查爾他不是特種兵,竟然會做將竊聽器放進別人內衣這樣的事?看來裁縫能力不錯嘛。”如果薄荷要看見查爾是個將近一米九的黑人漢子,一定會更加的震驚的,因為她一定想象不出查爾拿針或者親自使用縫紉機這樣的畫麵。
湛一凡對薄荷這追根究底的疑問也很是無奈,伸手摸著她的後腦勺揉了幾下:“不管查爾是怎麼做的,我們能聽見就行。嗯?”
薄荷也知道自己跑題了,立即拐回自己的思緒,淡淡的道:“好吧。”
兩個人坐在床上,薄荷盤著腿,腿間放著湛一凡平日裏用的電腦,湛一凡靠在床頭,一隻手靠在薄荷的背後,一隻手還拿著一本書悠然的看著。
半個小時後,薄荷才拐了拐又沉入了書海的湛一凡,“欸,好像到了。”
湛一凡眉梢一挑,這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到這竊聽的事情上來。但依然隻聽得見走路的聲音,薄荷昨晚就知道安娜今天會給自己下藥,因為邁克爾半夜給安娜打的那通電話,查爾也竊聽到了,並且成功的一字不漏的全部轉給了湛一凡和薄荷,薄荷當時雖然在睡覺,但是湛一凡也叫醒了她,讓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聽見了內容。薄荷聽完就確定安娜會給自己下藥,所以早上才會吃的那麼淡然,因為她知道那藥已經被換了,而她上車就開始和湛一凡演戲也是他們昨晚就商量好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