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要裝作你什麼也沒看見。”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她在找自己的冷靜,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冷靜和沉穩。伸手拉著湛一凡的手臂,湛一凡見她似乎已經沒有大礙便邁步向屋宅玄關的方向步去,薄荷輕步跟著,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拽著拳頭,戰鬥……重新激昂的燃燒。
薄荷和湛一凡剛剛走進玄關就聽見管家肯尼爾道:“夫人,有一位姓薄的先生在門外拜訪。”
薄荷一頓,他按了門鈴,打算正大光明的進湛家?
宋輕語似乎也是一愣:“姓薄?”聽見聲響,扭頭便看見了薄荷他們三人回來,放下手裏的雜誌便道:“一凡,你們剛剛進門嗎?有沒有瞧見什麼人在門外?”
湛一凡看了麵無表情的薄荷一眼,將一羽交給仆人低聲交待帶去樓上之後才扶著薄荷去沙發坐下,最後才對上自己母親的視線靜靜的答道:“看見了。”
“是他?”宋輕語低呼一聲,又非常快的看向薄荷,見薄荷麵無表情才緩緩的鬆了口氣,以為薄荷是沒有瞧見。
“那……”宋輕語也為難了,到底是讓進還是不讓進?她也是打從心底的鄙視和厭惡那個男人,自己找了二十八年也沒找到的摯友竟然是被他給囚禁了,而對薄荷他也從沒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職責,和自己的丈夫比起來,簡直就是宋輕語心裏的那堆爛泥。
但是薄荷在這裏,她也隻是個做婆婆的,並沒有什麼發言權。
湛一凡低聲附耳,以隻有薄荷聽得見的音量道:“表態權在你手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們全家都會支持你。”
薄荷臉色煞的一白,在宋輕語的眼裏看來更像是她知道了薄光就在外麵的消息。
宋輕語立即上前安慰:“荷兒啊,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支持你。但是切記不能衝動啊。”
薄荷緊拽的拳頭擱在膝蓋上,幾秒鍾之後才壓抑著聲音緩緩道:“不、不見……”
“見,為什不見?”湛國邦從樓上走下來,宋輕語立即抬頭望去衝著自己丈夫搖頭:“老公。這是荷兒自己的事,讓她自己做決定。”
“怎麼就是她自己事了?現在她是我湛家兒媳,況且親家也是來拜訪湛家,並不是見她一人,不是她自己的事。”
宋輕語不說話了,隻看向薄荷。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低聲道:“其實我也讚同父親的想法。這事,不能寶寶自己一個人扛。”
薄荷輕輕一顫:“可我不想見他……”
“薄荷。我這個公公的話不多,但我最欣賞你的一點便是,遇到任何事你從來都是勇敢直麵,而不是逃避。怎麼這一次遇到這件事卻想要逃避呢?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一直逃,問題就會一直追著你,隻有直麵了才可能解決,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輕語愛之深關之切,現在聽到丈夫這樣說才覺得自己剛剛的確也是心慌了,不夠冷靜。
“荷兒,你爸爸說的有道理,見吧,問他究竟要做什麼?我們不說你媽媽的下落,難道他還能自己找到不成?想在倫敦找到我們湛家不難,但是想找到白合去了哪裏,他就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