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的時候薄荷才想起來,桐兒的媽媽也是在這家醫院。
所以在征得醇兒的意見之後,薄荷和醇兒兩個人收拾了行李先向桐兒媽媽的病房而去。站在病房外,薄荷透過玻璃窗看到門裏麵的情形。
因為是普通病房,所以桐兒媽媽睡在單人床上,別的病床上的病人都有家人陪在一旁,隻有桐兒媽媽自己臥在床上旁邊陪的是個小孩。
“小姑,看著他們好可憐啊。你說桐兒的爸爸是怎樣的畜生啊?竟然舍得將這一對母女拋棄。”
薄荷看著桐兒給她媽媽倒開水,削水果,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也深感欣慰,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小腹,她多麼希望自己以後生的寶貝也能如此乖巧和孝順。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很多這樣讓人心疼的孩子,但是每次親眼目睹這樣的社會悲劇,我還是會憤慨,會難過,會捫心自問。小姑,為什麼都是人,卻活的這麼不一樣呢?”
心中有著無限正義感的醇兒質問著薄荷,薄荷也沒有答案。
伸手摸摸醇兒的後腦勺:“有的人雖然很富有,卻不懂貧窮人小小的快樂。有的人雖然父母健在,卻不懂得孝道為何,活了也是白活。有的人雖然健康,但每天都在浪費生命和生活,卻不知道那些身患殘疾的人比他們更努力的活著。雖然人與人之間不一樣,但一樣的是……大家都活著啊,呼吸的是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腳踏的是同一片土地。命運的起點雖然不一樣,但是創造者是自己,也許有的人所付出的要比別人多上百倍,千倍,但隻要能獲得幸福,付出再多又怎樣呢?”
薄荷的話深深的觸動了醇兒,醇兒從未聽過小姑說過今天這樣能真正折服自己的話,突然覺得小姑好有學識,好有見解。
但是話雖然如此……醇兒看向病房裏忙碌的小身影:“可是,萬一一個月後她媽媽真的走了,她該怎麼辦啊?”
薄荷沉默了半響,歎息著轉身淡淡道:“我們走吧。”說完便邁步而去了。
醇兒回頭又看了眼病房才緩然的跟著薄荷離去,薄荷始終沒回答醇兒最後的這個問題,社會能給與小桐兒什麼?她們實在沒信心,就連薄荷這個公務員都無法作答這個問題,所以她不能回答醇兒。
薄荷和醇兒坐在後排,小丁不時的從左後視鏡看向後麵開上來的車。
薄荷還沒給命令,所以小丁隻能將車暫時停在離薄家大門還很遠的地方,但是過往來來去去的車輛卻已經足以說明今晚的薄家是如何的人聲鼎沸,如何的熱鬧非凡,堪比任何一場宴會。
“小姑,我們還不進去嗎?”穿著粉色禮服的醇兒有些不習慣的拉扯著肩帶,雖然她穿的是有肩的禮服,但是對於習慣穿牛仔褲和警服的醇兒來說還是不太舒服。
薄荷打開化妝盒補了點兒淡妝,雖然氣勢不強,但是她已經做好了打仗的準備。突然發現,為什麼自己每一次到薄家都是渾身都充滿了戰鬥的勁兒呢?
“再等一會兒。”
薄荷合上化妝盒,拍了拍醇兒的手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