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之間飲下了不知多少酒水,男人的友誼是酒桌上喝出來的,雖說一句話不能說完全正確,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杯中的酒醉了人,不由得放鬆了神情,原本便不陌生的人,在酒桌之上顯得更加的親密。
謬黎晨那出色的麵容以及談吐,都注定了他不可能站在角落中自飲自啄。雖說太現實了很殘忍,但是這個世界本就如此的現實。就算是剛剛相識的人,已經開始不斷的算計可能得到的好處。當然,真正親密的人、真正當做朋友的人是不會這樣做。這次幫會來的人足足有五六十人,湊出來四五桌的人,怎麼可能都沒有任何的想法。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並沒有人為謬黎晨擋酒,那猶如上好的白瓷一樣的麵頰此時染上了幾分暈紅。微微勾起的唇似乎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兩分肆意,原本規規整整的襯衣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傾斜。帶出幾分灑脫不羈的味道,一顰一笑間,幾許風·流。
但是自始至終他的眼眸中沒有半分的迷蒙,直到灌酒的人都有了幾分醉意,他依舊沒有半分反應。如果不是縈繞在身上的酒水味道,和泛紅的麵頰,幾乎讓人無法相信他喝了酒。謬黎晨看了一眼桌上的狼藉,放下酒杯,在他將酒杯放下的一刻,便有人將紙手帕放在他的手心。幾乎與此同時,他的麵前多了一杯清水。
順著那放下水杯的手臂看向男人的容顏,清明的眸子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暴虐。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四目相對之間,那幾分霸道與暴虐漸漸收起,再次出現的是與這個人並不怎麼匹配的溫柔。楊奇峰是一個有著野獸性格的男人,既然是野獸自然就有著未收的野性。若是沒有約束者,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極為可怕的。現在這隻野獸將韁繩的一端親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隻要是他的意願,他便不會違抗,就算本身有那麼幾分不願。
看著楊奇峰收斂了自己眼中的情緒,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收起。抬頭對上少女帶著迷離的眸子,迷離中又帶著幾分清明,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醉了,還是依舊清醒。
在謬黎晨的視線看向她的瞬間,牧葵秋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酒意微熏之間,依舊下意識的觀察著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牧葵秋知道她並沒有喝醉,對於一個笑傲職場的女性來說,怎麼可能沒有極好的酒量。但是她卻已經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倒她的不是麵前這對於她來說格外粗劣的酒水,而是麵前的人。她願意在他的麵前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最脆弱的一麵,還有最與眾不同的一麵。包廂裏有那麼多人,但是在牧葵秋的視線中仿佛隻有那一人。
“幫主,今天就到這裏吧,其餘的活動,恐怕也隻能等到明天了。”謬黎晨飲下了一杯清水,用紙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指,抬頭看向擁著[我是一隻咩]身體的幫主[氣質花]。
與清醒的時候不同,這位活潑到極點的男人醉酒之後反而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一樣透漏出幾分可愛的神色。[氣質花]在謬黎晨看過去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將他向著自己懷中再次攬了攬,掩飾了那醉酒後的容顏。謬黎晨他們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個背影而已。
“的確,隻是明日好像有些人就要離開了,還真是可惜。”[氣質花]說著可惜,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感覺可惜的樣子,唇邊的笑容帶著幾分優雅。“那麼,大家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再見。酒店······”
“酒店方麵我已經安排好了,幫主大人隻要照顧好你家咩就好。”[蠱王]剛毅的麵孔上帶上了幾分笑意,手指看著一旁依舊喝得格外起勁的[月冷心毒],決定以後讀好好地訓練一下自己的酒量。若是以後連自己的老婆都喝不過,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謬黎晨他們來到了早已經預定好的酒店,酒店的房間是兩人一間。但是容晗生與楊奇峰他們怎麼可能允許對方與謬黎晨單獨呆一·夜。有些事情,一·夜就足以改變,尤其是在現在這種都喝了酒的情況下。他們的酒量都不錯,但是醉酒可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兩人無聲的爭論著,一個麵無表情,一個笑的春·光燦爛。
謬黎晨看到他們兩個這副爭風吃醋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轉身走出了酒店。雖然現在還沒有入夜,但是也已經是傍晚,微風吹拂在身上有幾分涼意,這對於謬黎晨來說不是什麼問題。身上酒水的味道漸漸消散在空氣中,他的身體上能夠留下的味道,隻有屬於他自己的體香,或者說應該是屬於七秀坊的淡淡花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