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猛地睜開了眼睛,仔細的聽著,旋轉著頭部想找出聲音的來源,可是網哪一個方向轉動聲音都是一樣的,這讓啟根本就判斷不出來聲音的出處。站起身來,啟貼著大樹轉了兩圈,那撲騰撲騰的聲音似乎斷了,再也沒有出現,啟隻能把這一切歸於自己勞累和不爽的心情。重新坐下的啟低著頭,兩手從旁邊的地上抓起兩把落葉,狠狠的攥了兩下,扔了出去,然後發泄似的又用拳頭砸了兩下地麵,拎起來的右手拳頭上可以看見一些血跡,啟伸出左掌輕輕的擦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啟發現自己的右手手掌也有鮮血,而且顏色不是鮮紅的,而是暗紅的,這不是啟的血,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的啟猛地抬頭向上望去,透過樹葉的縫隙,可以看見一隻巨大的鳥類掛在樹枝間,那巨大的翅膀還在偶爾的晃動一下。
啟迅速的爬山了樹,等他看見那隻掛在樹上的大鳥的時候,他才知道那隻年輕的金雕為什麼會死掉。掛在樹上的也是一隻金雕,而且要不死去的那隻還大上很多,不過它不是一隻年輕的金雕,它那快要到胸口的長長喙證明著它的年齡,那厚實的羽毛也顯得他已經不再年輕,細長的爪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麼有力,因為它太長了,已經不能抓住堅硬的東西了,這是一隻不再年輕的老金雕了,如果不是他那還微微活動的翅膀,啟已經可以認定他已經死去了,渾身都是傷口,而且脖子上有兩處很深的傷口,因為他是仰著的,所以鮮血已經在傷口裏凝固,啟輕輕的歸攏著他的翅膀,他已經再也不能經受大的晃動了,那滿身的傷口很可能再次裂開,他的鮮血可能因此而流盡。
在帝丁的幫助下,啟將這隻金雕放到了樹下,從背囊裏拿出帶來的草藥,啟一下一下的搗著,三處很深很大的傷口,兩處在脖子上,一處在腹部,也許正是因為這三處傷口都是在正麵,而這隻金雕掉落的時候是仰麵朝上的,所以他的鮮血會在傷口處凝固,他才沒有死亡,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他很可能會堅持不住,啟隻能做到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夜晚的森林已經有些涼意了,包紮好傷口的金雕正躺在啟的懷裏,上半夜是啟來守夜,他剛才發現金雕有一些抖動,很細微,啟知道可能是他冷了,缺血很嚴重的金雕已經不能靠自己的體溫來度過這個艱難的夜晚了,啟隻能抱著他坐在火堆旁邊,希望能借著火堆的溫度和自己的體溫讓他暖和起來。
啟感受著懷裏的金雕在一點點的趨於平靜,心裏終於放下來了,可是這種情況沒持續多長時間,金雕又一次的開始顫抖,即使啟已經將他靠近到火堆的旁邊了,他還是在顫抖,啟知道這已經不是冷的問題了,而且金雕體內沒有溫度了,缺血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肚子裏沒有食物了,但是現在到那裏去找獵物呢,而且就是找來了獵物他能不能吃的下去啊,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吃易於消化的東西,而且最好是熱乎的流食,流食,熱乎的,血,對了就是血,隻有鮮血現在對於金雕來說是最好的,可是哪裏去找鮮血呢?
感受著鮮血從自己的腕部流淌出來,看著金雕不時動一下的喙,啟在控製著自己的血流,太快了金雕沒有吃下去就淌出來了,那就浪費了,太慢了傷口就會愈合了,轉了攥拳頭,啟感覺到金雕的身體已經開始不那麼顫抖了,啟將手鬆開,隨手將準備好的藥敷了上去,看來今天晚上是應該能挺過去了,希望明天的朝陽能給他帶來更多的生機吧。本來就有些困了的啟在失血之後更加的迷糊了,不知不覺的他就睡著了,旁邊的帝丁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不是他不想去阻止,而是他很希望看見這一幕,他和彭圩都希望看見一個能夠給夏後氏帶來希望的少主,一個能對自己狠下心的男人,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才是一個能夠帶給被人幸福的統領。
悅耳的鳥鳴和一股香味將啟從昏睡中叫醒,費力的睜開雙眼,啟第一感覺是很累,渾身酸痛,特別是胳膊,已經酸麻的讓他受不了了,不過看了一樣懷裏的金雕,啟的精神頭立馬好了起來,胸部平穩的起伏證明金雕已經挺過來了這最危險的一晚上,活動了一下脖子,啟想把金雕放到地上,可是他的胳膊已經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帝丁從火堆旁邊走了過來,伸手從啟的懷裏把金雕抱了起來,放到了一個堆滿了樹葉的地方,然後看著啟微微的笑了。雙腿已經麻木了,啟試了幾次都沒有起來,最後隻好用剛剛恢複了點力氣的雙手不停的揉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