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3 / 3)

傻笑。

總算給他留了一紀念品,我去得也心安。

雖然是一枚蛋,但對於卿塵來說,那才是正常的吧。而且如果生出來的是蛋黃和一個半身人體的怪物,估計我更加會嚇得魂飛魄散。

產婆見狀,咬牙對珠翠道:“沒辦法了,看來要運功強逼它出來。否則以她人類之身,恐怕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痛楚。”

孕育蛇子的母體必須在分娩時忍受住脫胎換骨的痛苦,奇怪的是產婆在女子身上發現了不同於凡人的氣息,而且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從她體內衝出,直逼山洞口飛去。產婆和珠翠俱驚訝之間,那枚蛇蛋早已自己慢悠悠地爬出來,在地麵滾動幾下站立,仿若尊貴的君王在傲視他的子民。

珠翠連忙對著蛇蛋行禮:“小殿下。”

那蛇蛋居然還裝模作樣倨傲地站著,隱約可以看見蛋殼下是一雙銳利的紫眸,忘了說明,它也是紫王蛇蛋。

“依依,你要去哪?!”嘶喊劃破了天際。

就在珠翠和產婆都在感受新生的欣喜時,外麵傳來卿塵心碎似的一喚,伴隨著雷鳴般的滾滾天雷,淹沒在雨聲之中。

“回來——!”嘶啞心痛的吼叫在山穀之中久久不絕。

珠翠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驚得馬上縮回了手,連向來冷靜的產婆也急問:“她怎麼樣了?”

珠翠愣了好半晌,才大夢初醒似的回答:“她,好像、已經沒氣了……”自相矛盾,然而那是她的真實感受。

突然一道紫光,她身邊多了一人,把她硬是擠到了一邊去,珠翠看到是誰後,和產婆匆忙跪下:“(主人)蛇君大人你不該來這裏的!”產婆還是比較理智的一方,唯有珠翠知道,現在在主人心裏,沒有任何東西能比依姑娘更珍貴。

或者說,早已找不到可以拿來和她相提並論的東西還有人。

“依依,你醒來,快醒來!”卿塵拉著女子的手,溫柔地將它貼著他的麵頰,指縫裏有濕濡的痕跡流過。

等不到任何回應,他湊過去,在她蒼白的唇上印上一吻。

徒餘,冰冷前的一絲溫暖。

依依,你就真的這麼狠心?

“主人……”

珠翠看在眼底,鼻間隱隱冒出酸澀的滋味,喉嚨像是被卡住了,哽咽著不出聲。這樣的主人,她從未見過,以前在她眼中,他是尊貴的,不可靠近的,美麗如鑄的,甚至連那天生淡遠疏離的氣息也讓人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然而此刻的他,如此脆弱,仿佛一折就會碎了,這樣動情至性的主人是陌生的,但是分明又覺得他比以前更不可觸及。

或許,是因為得知他的心已經被一個人徹底占據了吧。蛇族中極少有用情專一的雄性,他們通常都擁有許許多多的配偶,甚至還會搶奪兄弟父親的雌性,蛇類從不相信愛,還認為愛是低等的人類才會珍惜的下賤東西。

可是從她看到的一切,珠翠衷心地認為,這種深愛彼此超脫了界線生死的眷戀,是如此的令人神往,敬畏。

不知道如何安慰,開了口,又寂然住聲。

最終,所有的嘈雜喧囂甚至於外麵的滾滾天雷都漸漸歸於沉寂。

那枚蛇蛋像是已知自己闖了禍那般,反正現在沒人關注它,大搖大擺地躺下,裝死。這個時候,才剛剛重見天日,它可不想去當炮灰。

從那天開始,蛇君卿塵自此絕世閉關,由四大酋長輔佐尚未孵化的小皇子治理四合,蛇界也開始分為四個酋長部落,以霄山和淇水為界隔斷南部和北部,南部分為東南的黑冥族和西南的花桑族;北部有兩個大族,從西到東依次為紅玉族,以及部落之首紫宸族。

陰皇朝二年,九皇子紫流顏擁兵衝入永德大殿,弑兄登基,改國年號為“伊”。整個天朝為之震動,朝野之中對新王一片口誅筆伐,言其“道德倫喪、泯滅人性,為王位竟可手刃親兄”,斷言其“必失民心,在位之日不超過月餘”。不少忠貞老臣更是聯名上奏辭官,紫流顏不準,這批臣子便集體罷官於家,紫流顏倒是不以為意,密使死士殺為首大學士十餘人,朝廷大臣畏懼喪命,不日紛紛朝上,對新王稱臣。

新王大開科舉,破格用人,提拔了不少年輕有為的仁人誌士委以重用;並獎勵農桑,發展經濟;知人善任,容人納諫,慢慢地陰皇朝在叛亂後短時間內竟開始呈現繁榮態勢。但朝野上下反對其人仍不在少數,尤其是其餘諸王子,更是對其怒目相向。以晉王為首的皇子在城外漠北集結武力,民間傳義軍將攻打皇城,舉國驚慌,其間更發生一件奇事——新王巡遊故地,發現一女容貌甚似愛妾,遂納為帝後,世稱伊皇後。

陰皇朝五年,晉王紫月祁據雍州起兵,將領率兵五萬登上莫桑之路,如入無人之境,風卷殘雲般襲擊了皇朝的心髒天都之時,陰皇朝國君還沉浸在美色舞夢之中,待皇城一舉攻破,百姓出城迎進義軍,皇宮大亂,紫流顏率羽林軍親去抵擋,終寡不敵眾,落敗而逃。聽說他曾潛回後宮企圖攜同伊皇後脫逃,卻死於伊後劍下,後又有人雲,伊後本是妖孽,禍國殃民,終是化作一縷青煙消失於紅塵。

是謂,一朝寵愛係一身,回眸淺笑血染塵。

愛恨情仇終湮滅,慕得秋霜笑傷人。

而也是如此,為紅顏弑兄奪位的九王爺與那傳聞中死而複生的伊皇後他們的愛情故事傳遍了天下,成為了一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曠世孽緣。

陰皇朝六年,新帝登基,號豐元,史稱晉大帝。新帝謙恭勤政、體恤愛民,深得民心,朝野上下對其是一片交口稱讚。

民間傳說這晉大帝與前朝寵冠一時的伊皇後曾是生死戀人,無奈有緣無分,最終不能走到一起,實為人生憾事。豐元三年,一幅舉世無雙的傾城名畫展露朝堂,原來是異域之人當年愛慕伊皇後神采仙姿所繪,特作為頂級貢品呈朝廷,晉帝看時神色似有哀慟,眾臣聯名上書勸諫帝毀畫並斥責異邦使者無禮之罪。晉帝不納,密將畫藏於寢殿,每夜深人靜無人時拿出細細觀賞,思心痛切,竟使後宮無妃,皇嗣無繼。

帝勵精圖治,謙恭勤政,以至深夜不眠,五更而起,體恤愛民,開創了一代豐元盛世。豐元十五年,晉帝禪讓,自此之後,杳無音蹤。

有人說看見他孑然一身四處遊山玩水,也有人說他微服出巡不時向朝廷反應民間疾苦,更有人說晉帝身旁跟隨一女子,音容笑貌極似早已化為青煙一縷的伊皇後。晉帝一生,戎馬鐵蹄,戰功赫赫,可圈可點,及至至情至聖,敢為人君,棄絕****,終成豐功偉業。

後記

我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好象骨頭給人拆了一樣難受;而且頭疼欲裂,連動也不能動。隱約感覺自己熊抱著一個會發熱的大枕頭,感覺滑溜溜的,觸感不錯,按一按,哇塞,還能反彈呢!

就是略嫌堅硬了點,不過總體來說還不錯。

隻是怎麼胸間沉甸甸的?連腿也好象被人鉗製住了一樣,動彈不得。頭頂好象還有微風吹過,頭發在臉上劃得癢癢的,我不由得將臉一偏,那癢癢的感覺又來了。

自從我靈魂再次穿越回現代後,這種感覺已經許久不曾有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不會是施俊淵在搗亂吧?忘了說明,我回了現代後,不費吹灰之力當了職業小三,具體過程省略,不過腦的俊淵和他老婆離婚,然後我再履行當年她對我做出的一切罷了。

“俊淵……”我懶懶地睜開半眯的眼,桃花四射的水眸對上一雙如罌粟般的紫眸,俊帥男的臉部大特寫在不斷地擴大。

“啊!你……你……你……”

我霎時花容失色,瞌睡蟲全部溜走,連忙向床尾後退幾步,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之跡,門外有傭人拍門急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別打擾我睡覺!”我朝門外吼了一聲,複又天下太平。

察言觀色後,我決定先發製人。

“蛇……厄,卿塵大人,你,你,你……怎麼在這裏!這裏,這裏是我的房間啊!”而且是現代……我不會又靈穿了吧?!

爆瀑汗。

卿塵早已打量著她嬌豔可人的睡姿不知過了多久,瞧她迷迷糊糊地轉醒,憨態可掬,想起自己為她日思夜想受盡煎熬,而她卻在這裏舒服地睡大覺,相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別!

“孤要你這一年來的煎熬!”他笑出了一口漂亮的白牙,可是怎麼看,就覺得怎麼寒光閃閃的。

好吧,聽他前麵三個字,意圖就昭然若揭了。察覺到危險氣息的臨近,我下意識想要拉攏睡衣,卻發現自己未著片縷,天知道他剛才‘哈’了多久!不過念在他實力雄厚武功出神入化的份上,我還是先不計較了。

接下來,不讓我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蛇類獨有的淫持續發作,沉醉的我們眼中隻有彼此,忽然我聽到細微的敲門聲,還有人談話的聲音。淺笑,素手拎起絲被蓋住赤果,卿塵還在大動,已有人不請自入。

“依依……”春風得意的俊臉在看到床上的兩人後迅速變成鐵青。施俊淵不可置信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如妖精一般癱倒在別的男人懷裏!

我故意摟進卿塵,他向來和我心有靈犀,便也不理會不速之客,因為他還有更緊要的事要做。“請關門,寶貝。”我看著施俊淵,含笑說道。

“可是我們的婚禮……”施俊淵宛如夢囈,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般,頹喪多餘地杵在一旁,心如刀割。

我更笑靨如花,在男人胸膛中畫圈圈,申吟出冷清的字句:“你以為,還會有婚禮嗎?嗯?”

施俊淵失魂落魄,最終黯然離去。

我俯在男人耳邊,低喃:“卿,我們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卿塵也微笑,還以顏色:“孤倒要和你看看,這輩子誰先死在床上!”

惡狠狠的話語讓我心顫,卻敵不過想要他愛的美好滋味。

白日,也旖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