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路遠眨眨眼,醒悟,“這樣啊。”
“路遠,你再磨蹭,天就要黑了哦。”聲落,就見安君慕走出來,他戴了一頂率性毛呢盔形帽,穿著黑色緊身騎馬服及淺灰色馬褲,腳踏手工精製的皮靴。
“哥。”安路遠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兄長跟前,攀著他的胳膊,佯怒,“原來你早就教會了安然騎馬,還騙我,被我發現了哦。”
安君慕狹長的眸子裏微光一閃,勾唇,“很早的事,我忘了。”
Kao,安君慕你十五歲時不是連三歲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麼?這教我騎馬不過六七年的光景,難不成得了失憶症?安然沒好氣的腹誹。
安路遠黑白分明的雙眼一轉,盈上笑意,“哥,我們在跑馬場舉行一場小組賽馬賽吧。我都沒什麼朋友,找些人熱鬧熱鬧,好不好?”
安君慕斂下細密的長睫,忖思半響,道:“家裏確實很久沒舉行活動了,難怪你會覺得悶。”
“也沒有很悶,哥哥陪我就很好了。”安路遠很乖巧的笑了笑,拉哥哥往亭子邊走邊嚷,“安然,哥哥答應了哦。”
安然正見不得他倆兄友弟恭的親熱勁,怏怏趴在紙上鬼畫符,乍聽見自己的名字,微怔,而後找詞拒絕,“我沒時間參加,要學習還有很多工作。”最主要是他胳膊上的槍傷還沒好,不過,他是不會說出口示弱的。
安君慕眸光溫潤,“你最近很累,一起放鬆放鬆。”
憑什麼聽你的,我們還在冷戰!冷戰!安然心中憤慨,卻聽那人繼續輕聲道,“幾年沒騎馬,你的‘雪球’都快撐成壯駱駝了。”
奈何,與你吵架的人似乎完全沒有冷戰進行時的自覺。捫心自問,安然萬萬舍不得浪費兩人溫馨相處的時光,但有時哥哥的態度著實讓他生氣。
“哦。”他應了聲,盯著自己指尖。自從哥哥疏遠自己開始,他送安然的所有東西,他都當寶貝一樣珍藏著,生怕不小心磕了,碎了。
“聽說周老師故鄉家家養馬,那天也過來吧,和安然一組,我帶路遠。”
周舟心中咯噔一跳,這麼詳細調查過他的資料!他露出一抹笑,禮貌的擺擺手,“我……我都生疏了。”
“老師。”安然親密的附在周舟耳邊,說,“我兩個哥哥都不要我了,你也要拋下我嗎?”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聲線低啞,一副可憐兮兮的被至親拋棄的模樣。
“我……”周舟同情心泛濫。他當然不知道,安然雙眸裏薄薄的水汽是由於自己重重摁了下手臂上的傷口所致。
“就這麼說定了。哥,我們快去練習啦。”安路遠開心的往馬場方向跑去。
“好。”安君慕跟上去,經過安然身邊十,腳步頓住,“我約了仁善醫院的李醫生,你去看看傷口,比賽一個星期後才舉行。”他說完就走了,幾乎讓安然以為是幻聽,隻是,縈繞在耳際的青檬香,濃鬱沁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