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安然在前花坪給牆垛一角的薔薇花澆水,一邊聽老人東拉西扯。沒多久,家裏管家打來電話,說上課老師到了。
自從十歲那年,他和小叔叔的兒子安柏寧在學校被綁架後,安然就再也沒去過學校。起先,因為當時城各方勢力的衝突,安君慕顧及弟弟的安全,在那段時間采用家庭教育讓他學習,等形勢轉好,安然已經無法適應學校學習,後來就一直請老師回家上課。
“周舟老師,我今天不想學經濟學。”
周舟是大的大三生,比安然大不了幾歲,一個清雋的男孩。他才打開書,聽他這樣一說,人呆愣了幾秒,“那你要學什麼?”
“跟我講講,怎麼談戀愛,怎麼追求人,嗯?”安然托腮,密長的睫毛撲閃撲閃,“我那些手下盡會鬼混,琢磨不出真名堂。”此為其一,其二向他們討手段用在哥哥身上,鐵定會被瞧破;最後,他認為像安君慕這種看透社會黑暗複雜一麵的人,學生時代的純真招數更有戰鬥力。
周舟臉皮薄,紅了臉,“……我也不是很清楚。嗉”
“老師沒有女朋友嗎?”
麵對學生殷切的目光,周舟頓然萌生了一種負罪感,即使這本不在他授課的知識範圍內,“你可以說說看看,她大概是什麼類型的人呢?”周舟大腦努力回放宿舍夜談時,室友們侃侃而談的泡妞寶典。
有戲!安然上了精神,坐直身子,見老師微笑看著自己,雖然對方不可能會知道他所說何人,可莫名的,他羞澀了。安然將書豎立,藏住微紅的臉頰,“他長的很好看,在我心中排第一,還很會照顧人,穩重又顧家,他喜歡幹淨喜歡青檬味。”
“是年長的人嗎?”
青年點點頭。
周舟打理學生幾眼,很優秀的人。那是什麼讓他沒轍病急亂投醫向不太熟悉的自己求藥?難道是已婚人士,那真是罪孽暗。
“對方有喜歡的人嗎?”
低垂的後腦勺又點了兩下,周舟心一緊,又見學生揚起臉,“那是他家人,他沒有愛的人。他很特別的,一般手段行不通。”
“安然,你想追誰?”清脆的男低音從小亭不遠的拐角傳來,隻見安路遠一身深藍色騎士服,精神而俊朗,他手持一根做工純良的精致馬鞭,眼底溢著好奇的光走近。
安然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故而轉移話題,“路遠哥,你是要去騎馬嗎?不練琴了?”
“嗯,哥哥特意抽出下午的時間來教我。”安路遠興奮的拉過他的胳膊,“難得天氣好,安然你也一起來吧。”
這就是安君慕趕回來的原因?!
“不了,我以前就會。”
安路遠驚咦了聲,睜著一雙水溜溜的眼睛將安然瞅著。
“很早以前,哥抽了幾天時間教會我的。”說完,安然忍不住懊惱,連他自己都聽得出話裏的鬥氣意味,路遠哥也是好意,他倒存了攀比的心。安然,你個滿肚子齷齪心思的家夥,鄙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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