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已經冷的發痛、麻木,但是心如鈍刀割裂,一刀一刀,刀刀痛至心肺。這時,周舟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並不太在乎同學們的指指點點,也不怕他被人們劃為異類而孤立他,那些都是與他生活無關的人。他隻想著能和薑宇墨那類人再沒有牽扯,能有個好點的學習環境,勤奮學習考上好大學,不要讓生養自己的父母失望。他盡量低垂著臉奔跑,盡管心中不在乎同學們的異樣目光,但人的本
還是讓他此刻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漸漸,聽覺中的嘲諷、取笑聲遠去,耳中隻剩呼嘯而過的寒風,帶走了少年一顆火
溫 的心。
“同學,你在幹什麼?”
隱含著怒氣的聲音,牽起腦海裏的神經,周舟猛地刹住腳步,抬起臉。
眼前是教導主任那張嚴肅的臉,讓周舟不寒而栗汊。
“老、老師。”周舟哆哆嗦嗦,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不知道這種行為算不算違反校規?如果算,會不會嚴重到要找家長來學校或者開除處分!
“你這是在幹什麼?”
周舟不由自主望了眼薑宇墨那群人的方向,腦袋脹痛,“老師,我,我正在在跑步,晨跑。朕”
“晨跑?這麼冷的天,你的衣服呢?”
周舟斟酌著用詞,囁嚅道,“冷一冷,可以更精神。”
教導主任對學生這種奇怪行為無法不惱怒,語氣很凶,“就算你是體育生,也不應該在這麼冷的天脫光了衣服跑步,快把衣服穿上。”
“老師,不會感冒的,我
體很好。”
“回去穿衣服。”
周舟低著頭,沉默。
“讓你去穿衣服,聽到沒有?”一大早碰到這麼怪的學生,教導主任火氣直冒,上揚了幾個音調,“你傻的,還愣著幹嘛?沒看到同學們都在笑你嗎?”
周舟手腳冰涼,上下齒不住的打顫。
“你的衣服。”衣服塞過來,周舟下意識伸手捧住,他抬頭,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突然出現在一旁的薑宇墨。
周舟眼尾泛紅,黑水晶似的雙瞳蒙了層清亮的水汽,仿佛可以奪走人的心魂,薑宇墨陷入了無名的魔障裏,甚至於差點伸手去撫摸那張臉。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對方還是個男生,薑宇墨並未往一見鍾
方麵去想,他隻是認為矮個子轉校生的眼睛會勾人。
“老師讓你穿,還磨蹭什麼?”薑宇墨的口氣十分不善,比教訓學生的教導主任更冷。僵硬的肢體零部件重組,周舟快速穿好衣褲。整個人暖和起來,隻是頭還是留下了針刺般痛的後遺症。
教導主任對薑宇墨的態度也不以為意,反而帶著慈祥的笑,問:“薑宇墨,這個同學是你們班的嗎?”
“是吧。”薑宇墨拽拽的拉著一張臉。
教導主任很溫和的看了他一眼,側
拍拍周舟的肩,“你跟我去見肖老師,順便把家長請過來。”
體才得到片刻的暖意,心底的寒氣又開始桀笑著要侵占全
血脈,周舟無比慌亂,“不要,老師,我真隻是跑步鍛煉
體。”
“我知道,所以更要找你家長來。”他們學校可不會收精神不正常的學生!教導主任扶扶鏡框,邁步就要走。
“我……”
“老師,其實你要體諒這個同學,他是轉校生。”話出口,薑宇墨才發覺是自己的聲音,他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幫他,隻覺得矮子被別人急得帶著哭腔的模樣很讓他不爽,不理會教導主任的怔愣,他接著說:“他剛轉來我們學校,麵對無數比自己優秀的同學,壓力過重卻無處紓解,做了怪異的舉動也不足為奇,這是每個人的減壓方式不同而已。倒是我們學校,應該設立一個專門的心理輔導室,適時給這群人做一些心理輔導,端正他們的學習態度。”
周舟到今天才見識到一個像趙高一樣能指鹿為馬的說謊天才,不
睜大了眼。看著一旁張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望著自己的周舟,薑宇墨心中鳴起一股得意。
教導主任凝視了薑宇墨一番,須臾,他拍拍他的肩,“你說的很對,這個問題學校確實沒考慮到位。”又側臉瞪了周舟幾眼,“以後有什麼學習上的問題,要找老師好好溝通,不要什麼都埋在心裏,再做這些蠢事。”
老師這麼快放過周舟,一方麵確實是礙於薑宇墨背後薑家的權勢,另一方他心中也覺得薑宇墨著實講的不錯。二中作為在全國享有名氣的中學,每年有來自省外、其他鄉鎮的成千的學生,這部分人一般很難短時間融入這個大集體中,退學、休學的同學很多是出自其中。再加上,近幾年,媒體報道學校疏於對學生心理的指導,引發了好幾起悲劇,二中當然不想沾上這樣的事故,影響學校多年積累的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