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找村長的,肯定有正事,婚喪嫁娶,抑或是糾紛鬧事。楊善在心中慶幸逃過一劫,可是轉念一想楊慶年中午連一口飯都沒有吃上,黃氏不會輕易應的。
楊慶年匆匆應下,道:“在的,在的,你進來吧。”
外麵的人聽到楊慶年的聲音這才進門。
雖然這個村子喚做楊家莊,但是住在這裏的人楊姓卻不多。聽說很久之前這裏都是楊姓之人,後來因著戰亂、災荒等原因死了個七七八八,再之後就有異性人住了進來。
來人楊善記得好像喚他穀三叔,沒什麼血緣關係,不過一個村子住著的,沒親也會攀上個稱呼以示尊重。穀三叔住在最東邊,楊善這半個月來隻見過一次,平常很少來這裏,也不知今天因為什麼事來找楊慶年。
“你今天怎麼來了?吃飯了沒?”楊慶年見了來人倒是客氣,笑著問。
穀三叔和楊慶年差不多大,身材沒有楊慶年魁梧,蓄著胡子,看起來顯老。聽到楊慶年問話擺擺手,麵上帶了幾分焦急說:“東邊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村子裏哪天沒出事?”果然!黃氏斜著眼睛開口。
按說在楊善這裏來說這話倒是不假,這幾天來楊善看到的所謂“出事”不過是誰家偷了誰家的柴,誰家鴨子吃了誰家的菜,隻是這些人鬧起來的動靜那是一等一的厲害。
穀三叔陪著笑道:“嫂子你不知道,這次是真的出事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幹脆拉著楊慶年道:“哎呀,村長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黃氏是無事也要挑三分的人,何況今天本來就不痛快,看見穀三叔直接拉人哪裏會給他好臉色?當下將碗筷往桌子上一垛,冷哼道:“今天誰也別想出門。”
這下楊慶年臉色可就不好看了,這是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何況楊慶年又是村長。關起門來楊慶年不想與黃氏計較,隨便她怎麼說話,可是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黃氏這般就是落了楊慶年的麵子。
楊慶年難得大發脾氣,喝了一句:“牝雞司晨!”拂袖而去。
黃氏沒念過書,自然不懂這話的意思,隻不過見楊慶年的語氣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當下臉色就拉了下來。
眼看楊慶年和穀三叔越走越遠,黃氏深吸一口氣問楊饌:“你爹說的什麼意思?”
楊饌唯恐天下不亂,笑嘻嘻的解釋道:“爹說您母雞打鳴,要竄到他頭上去了。”
知曉了意思,黃氏當即氣的發抖。黃氏也是個要臉的人,當著外人的麵被數落哪裏能忍得下這口氣?
楊善一看情況不妙當即撒腿往外跑,邊跑邊說:“我去看看出了什麼大事。”
楊家莊說大不大,說小也有幾十戶人家,村民也不是集中住在一起的,若要真的從東頭走到西頭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東邊好像真出了急事,楊慶年二人走的飛快,楊善為了跟上去也不得不小跑著趕上,好不容易停下來,楊善喘著粗氣,一頭鑽進鬧騰的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