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好的一出認親,現在成了這般一鍋粥的亂樣,楊善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楊善輕歎一聲氣,不耐之意溢於言表,一旁的楊慧見狀拍了拍楊善的肩膀,道:“這些煩心事你不願意理會便不理會就是,有陸大哥在呢!”
楊慧跟著楊善後麵喊陸安寧陸大哥,是因為楊善給她寫信的時侯提過這件事,後來楊慧也就沒改稱呼。
聽了楊慧的話,楊善便向一旁的陸安寧看去。雖說今日的宴席都是熟人,但是畢竟還是要有些規矩,所以如今雖然大家都在一起吃酒,但是男女依舊是分開坐的。
楊善旁邊坐著楊慧,而陸安寧則是坐在另一張隻有男賓的桌子上。楊善去看陸安寧的時侯,陸安寧像是知曉楊善會去看他一般,也轉過頭來看楊善。見楊善麵上隱隱有不悅的神情,陸安寧對楊善微微頷首,安撫著楊善。
楊善見狀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陸安寧。之後便去看鬧成一團的那邊,想弄清楚大劉氏的女兒怎麼會得罪了男客……
楊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忍不住問後麵的楊嬤嬤:“方才是怎麼回事?”
好在楊善沒有問錯人,這位楊嬤嬤果然將方才的事情看在眼裏,回答道:“方才豐文姑娘站起來是準備給桌上的太太們斟酒,那三爺已經盯著豐文姑娘許久,見她起來故意伸腳絆倒豐文姑娘,豐文姑娘這才將酒撒了三爺一身。”豐文姑娘就是大劉氏的女兒,那位被打的姑娘。
又是一筆糊塗官司。楊善看著這麼多人心煩意亂的,也顧及不了那麼多,問楊嬤嬤:“你可願出去指證?”
楊嬤嬤沒想到楊善會這麼問,略一沉吟也明白過來楊善的意思,點頭道:“奴婢願為主子們分憂。”
楊善輕歎一聲,道:“咱們過去罷!”
楊善實在不想過去,隻不過這群人……楊善又實在不想讓他們留下來礙眼。不為別的,隻是為了以後自己耳根清靜。
楊善帶著楊慧與楊嬤嬤走到昏著的三爺麵前的時侯,他娘,那三嬸還在哭呢。也是,這位三嬸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仰躺在地上,昏死過去,做母親的看見了哪裏會不心疼?
楊善走過去先是在劉氏耳邊耳語一番,劉氏先是一番猶疑,隨即一咬牙,點頭應了下來。楊善就知道劉氏是個聰明人,有這些人在的一天,家裏便不會安寧,所以對於劉氏點頭應下的話很滿意。
這時候因為這位三爺昏死的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隻是沒有一個人有動靜,楊善帶著兩個人走過來的身影自然被眾人看在眼裏。眾人隨著楊善的身影動作,見楊善走到三爺麵前本來以為楊善會開口替這位三爺討個公道,哪裏知道楊善一點也不急,第一句話便是對著已經昏昏欲醉,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仇老爺開口:“爹,這件事便由兒媳全權處理,您說行不行?”
仇老爺在酒桌上的時侯就被人恭維的虛榮心膨脹,如今楊善開口說的也是恭敬的話,仇老爺便一口應了下來。楊善見狀點頭,對下麵候著的小廝道:“送老爺回屋歇息!”小廝們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到底沒有違背楊善的意思,攙扶著仇老爺回去。
仇老爺出了這個廳子後,楊善才對著陸安寧行禮道:“還請相公主持公道,善兒今日便逾矩了。”陸安寧自然知道楊善如今火氣大著,所以點頭沒有作聲。
至此,楊善才看向抱著昏過去的人哭嚎正歡的三嬸,而三嬸的丈夫,這時候也站了出來走到自己妻兒身邊。
楊善看過去後很快的轉移了視線,之後便攙扶著豐文站起來,替小姑娘撣了撣身上的灰,輕聲哄著道:“莫哭了。”
眾人尚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見楊善突然變了臉色,對著三嬸那邊厲喝道:“敢問三嬸這般欺辱一個小姑娘是何居心?”
眾人沒料到楊善突然開口,第一句話是這個,都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