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雪花爺爺和山塔大叔坐在車上親切地聊著。阿咪高趴在最後一排座椅上,阿咪喬和哈灰趴在過道上,他們在靜靜地休息。
雪花爺爺和山塔大叔完全放鬆了心情,連他們自己也沒有想到在全區的大賽上,這三隻狗能夠取得這麼好的成績。這種結果他們憧憬過,但是不敢想,因為這是全自治區的牧羊狗大賽。那麼多狗也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哪那麼好就會把前三名給了你。
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出人意料,各地區選送來的狗和雪花爺爺養的幾隻狗比,還真不在一個檔次,身體素質和牧羊技藝相差不少。
雪花爺爺的狗在大賽中取得的成績確實不錯,也讓他感到很開心,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馬戲團的人相中了神犬邊牧,而且給的待遇也不錯,這讓雪花爺爺有點費心思。你說去吧!能得到一筆收入,但是要離開家,離開與他朝夕相處的動物們,而且這一走就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你說不去吧!可以在家裏繼續牧羊,繼續和大家在一起,但是這個好機會就錯過了,以後也許就沒有了。
雪花爺爺遇到了人生中的又一個難題。他歎了一口氣說:“沒想到老了老了又遇到了新問題。”
山塔大叔知道雪花爺爺的心思:本來是人老了就願意穩穩當當、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不願意在反複折騰。錢多錢少對於一個老人來講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特別是對於一個孤寡老人來講更是如此。有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最後不還都是給人家留下。但這次的確是一個機會,是一個到城裏養老的機會。城裏的社會服務體係比較健全,幹什麼事都比較方便,生後質量也高一些。盡管城裏比草原好,可是人老了還是不願意離開故土,這就是矛盾。
山塔大叔對雪花爺爺說;“我看您還是去吧!你身體還不錯,也沒什麼大病,有這個掙錢的機會就先掙一點吧!不用多幹,就****兩年,掙個一百萬再回來,然後雇一個小保姆好好養老,這後半輩子就行了。”他看了看一直看著窗外的雪花爺爺,接著說:“如果幹兩年適應城裏的生活了,今後在城裏養老也不錯。”
雪花爺爺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說:“可是這仙草穀大院怎麼辦,就這麼幹放著,還是給賣了,或者是找誰來看著?我就是放心不下這個大院呀!”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山塔大叔琢磨著說:“您走這兩個月,可以先這麼放著,就是把羊處理一下。如果日子長了,這麼放著就不行了,那全給放壞了,就得找個人看著了。”
“一個很普通的院子,找誰給看著呢?誰願意來看著呢?”雪花爺爺對仙草穀大院還是放心不下。
“如果想找人總是能找到,咱們可以慢慢地找。兩個月之內總能找到了。”山塔大叔走南闖北的知道這個事不難。
山塔大叔咬了咬牙說:“也隻能這麼著了。回去以後先慢慢地找找看,如果實在找不著人,就先把羊處理了,到馬戲團去再說。”
“這個事你也得往開了想。”山塔大叔安慰說:“就相當於放棄養羊這個事提前來了。您想啊!您早晚有一天養不了羊了,那個時候是被動的,不得不放棄。現在隻不過提前不養了,這個是主動的,是因為有更好的事主動放棄的。什麼事都是主動的總比被動的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說的話在理,也很有說服力。”雪花爺爺似乎已經下了決心,道理他都明白,其實還是感情問題,人老了以後感情問題總是占上風,要想改變就必須先解決感情問題。他接著說:“就這麼辦,但願能找到一個可靠的人來管理仙草穀大院。”
山塔大叔看到雪花爺爺拿定了主意,微笑著點了點頭。
麵包車開到了去往仙草穀大院的小岔道口邊上,山塔大叔對司機說:“就停在這吧!裏邊開不進去了。”
司機答應著停了車,打開了車門。雪花爺爺謝了司機帶著三隻狗走下了麵包車,山塔大叔告別司機下了車。司機開著車掉過頭來返回縣城。山塔大叔陪著雪花爺爺沿著小岔道向仙草穀大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