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不濃又感覺渾身不舒服的蘇白,在秦牧的吻落在自己嘴角時,便已經醒了過來。他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作為成年人,最近又集中惡補了不少那方麵的知識,大概還是明白秦牧想要做什麼。
但那又能怎樣呢?
如果是平時,蘇白或許還會推脫拒絕一下,現在正是他煩躁得無以複加的時候,心想著,如果做了這種事,真的能夠讓他躁動的情緒平複下來,那為什麼就不能試一試呢?
於是,同一張床上,兩個人,抱著兩種心態,最終卻詭異的重合在同一條直線上。
這個早上,對秦牧和蘇白二人來講,注定就是不平靜的。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吱吱的震動聲,壓抑的喘息聲,身體因為劇烈摩擦而產生的高熱,成為了這個早晨伴隨著太陽一同升起的風景。
直到太陽幾乎爬到了半空中,房裏的春色才漸漸偃旗息鼓。
幾乎像是從汗水裏撈出一樣的蘇白勉強動了動手指,整個身體像是被重重的碾壓過一樣,所有骨節都在叫囂著自己的疲憊,這其中尤以腰部為最。又休息了一會兒,蘇白這才勉強移動著身體,讓秦牧的小兄弟徹底從自己那裏脫離出來,但要讓他獨自支撐起身體,到浴室去清洗身體卻也有些困難。
秦牧雖然剛剛因為運動而流失了大量的體力,可他身體素質本身就比蘇白好,此時見蘇白有所動作,大概也猜得到他想做什麼,輕輕在蘇白嘴角印下一吻後,翻身下床去浴室裏放了一池熱水,折返回來將蘇白以公主抱的形式帶到浴室。
泡了熱水以後,蘇白感覺渾身上下的力氣又恢複不少,整個人也更加精神些,連秦牧主動說要幫他清理都拒絕了。那種事情,做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讓他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將那裏展示給秦牧看,還要動手去清洗,蘇白就是臉皮再厚,自覺也有些做不到。
原本秦牧是想著借著洗澡的時候和蘇白再溫存一下,或者直接洗個鴛鴦浴什麼的,奈何對方並不配合,他隻好退而求其次的在另一邊的淋浴噴頭下麵動作迅速的洗了個戰鬥澡,快速打理好自己以後,披上浴袍去打電話讓前台做些容易消化的餐點送上來。
隻剩下一個人的浴室裏,蘇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慢慢順著浴缸壁滑入水中,連點發絲都沒有留下。來自熱水的擠壓,讓蘇白又有了種重新回到母體中的感覺,一時間竟有些沉醉了。如果不是秦牧不放心他一個人留在浴室裏,定好餐點再折回來看看,估計他能把自己生生憋死在水裏。
如果之前那些隻能說蘇白現在的精神狀態有點不正常,那麼現在他的狀態就應該用非常不正常來形容。秦牧被蘇白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卻也不敢真的去數落他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觸碰了逆鱗,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秦牧也不敢繼續在農家樂裏久留,直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吃完飯趕緊帶著蘇白往市區趕。好在這一路上蘇白隻是默默的望著窗外,不說話而已,並不鬧騰,秦牧不敢再去招惹他,隻能將車子開得飛快。
因為不是節假日,秦牧很容易的就為蘇白找來了一名心理醫生,並將他現在的症狀以及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大夫。
事情和當年為蘇白診治的心理醫生所猜測的一樣,蘇白心底裏那點不穩定因素還是爆發了出來,但究其根本,卻是誰也說不清楚誘因是什麼。一時間,診室裏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當中。
整個過程中,蘇白都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問什麼就說什麼,其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秦牧在最後的沉默中看了看蘇白,再看看同樣沉默中的心裏醫生,“既然是這樣,那我先帶蘇白回去,再有什麼變數,我再帶他來麻煩你。”
“好。”心理醫生應了一聲,主動站起來將兩人往門外送,送到門口時,又伸出手來與秦牧交握了一下,在蘇白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將一張紙條塞在秦牧手心裏,“回去以後注意保持心情的舒暢,也盡量不要將他一個人留在屋子裏。相信過一段時間,沉澱一下心情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