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的話蘇老太太不是沒在私下裏和兒子媳婦講,但這兩口子也是心大的,有了金孫以後,根本也沒把那瘋媳婦放在心上,隻要她沒鬧出人命來,也就由著她自己去玩兒,樂得她不會來打擾自己逗孫子的時間。
兒子媳婦不上心,做老人的,隻能多花點時間來留意著。偏巧出事前一天,老太太才和兒子媳婦說了明天一早要到山上去挖野菜,晚飯也沒跟著大家一起吃,早早的就回到自己屋裏睡下。半夜起夜的時候,她似乎是瞄見了那瘋媳婦,正抱著她的小重孫陰測測的瞪著自家新蓋起來的三間瓦房。
隻是,這女人半夜不睡覺瞎折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蘇老太太自知她根本奈何不了她,也就隻能隨她去了。再說,就憑著兒子媳婦看護重孫子的細心勁,是斷斷不可能讓著瘋女人大半夜的抱著孩子瞎折騰,也就回房去睡了。
哪知道自己才睡下沒幾個小時,就聞到一股子焦糊味兒,抬眼一看,院子裏火光衝天,那間睡了兒子媳婦和孫子三口人的大瓦房,早就被火光吞噬了。
蘇老太太嚇了一大跳,趕忙從自己炕上爬下來,想要喊人來救火。哪成想那瘋女人也是個心思縝密的,竟然用木棍子頂住了自己的房門。蘇老太太被堵在屋子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房子被燒,心裏那個絕望喲!
已經謊了神的蘇老太太好不容易才想起,不能走門,她還是能從窗戶出去。隻是還沒等她開了窗子往外翻,就看見那瘋女人一手抱著孩子,兩隻眼睛正直勾勾的瞧著自己,模樣堪比從地獄裏跑出來的修羅,若是稍不順她意,馬上就能動手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有發現了異樣的村民,在夜色中連吼了數嗓子,不但叫來了不少天蒙蒙亮了,就起床要到地裏忙農活的村民,也嚇跑了那瘋女人。這才讓蘇老太太撿了一條命回來。隻是正房裏那三個人,一下子就走了兩個,隻剩下媳婦還有一口氣在,但也不知道究竟還能熬多久。
剩下她一個孤老太婆,要不是沒有村裏人的幫襯,這時候別說帶著個小不點,還要照顧看著醫院裏生死未知的媳婦,她自己有沒有命在都是兩碼事了。
聽著蘇老太太說完,室內的眾人臉上表情各異,但誰也沒出聲。大家心裏都橫亙著一個疑問,就是蘇家娶回來的真的是個瘋女人,對她也並不薄,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女人心裏的仇怨積攢到要殺了蘇家的老小才能泄憤!?
不正常。
“奶奶,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蘇白狠狠咬著嘴唇,心下對自己也有恨意。若是當年不是他執意要離開村子,生活的離家裏近些,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家裏出這麼大的事,卻一點預兆都沒發現。
“哎……”看見蘇白歎氣,蘇老太太也跟著歎了口氣。但眾人再問她,最近家裏是不是有什麼異常情況時,蘇老太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負責辦案的民警緊鎖著眉頭,瞧瞧在一邊穩坐釣魚台的秦牧,又瞧瞧那沒跟他們幫上忙,卻添了不少亂子的老太太,張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這次蘇家回來的兩個,一瞧就不是那種平常的鄉下人,他還是看看情況在做下一步打算的好。
坐在另一邊的秦牧聽了蘇老太太的話,雖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聯想著之前他從蘇白嘴裏聽到的一些話,心裏滿滿就有了算計。不過現在一切都隻是懷疑,沒經過論證,萬一是錯的,說出來反倒是添了亂。
蘇白又安慰了一會兒蘇奶奶,眾人的話題慢慢就引到了醫院的白睿和小重孫身上。小孩子的情況還好,花點錢雇個保姆帶著,也不費多大的事。問題出在重度燒傷的白睿身上,這樣的病人,全靠著醫療器械和藥物吊著一條命,每天的花費昂貴不說,將來能治好的幾率可是小之又小,就是想植皮,身上也沒多少好皮供醫生切割,總不能讓蘇白去割皮救母吧?就是蘇白同意,他秦牧也不會同意。
看來這事兒想要徹底解決掉,還要從那瘋女人身上下手,也不知道隔壁對那女人的審訊進行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適合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