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就是再瞞著,蘇白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白睿去世以後,這個世界上還與他有血脈聯係的,就隻剩下蘇老太太和那個才會走路的小孩子了。蘇白想著,現在奶奶估計是怕那小侄子會連累自己,才主動要求要帶著小孩兒留在鄉下的。帶過些年,奶奶百年了,孩子早晚還是要他來帶的。
至於死去的蘇慶和白睿,蘇白自己也說不清楚,在他內心深處,到底是怎麼想這二人的。聽說他們西去,是覺得痛苦,還是覺得歡喜,抑或是麻木的。
隻是為了發泄情緒,蘇白著了一個借口,和秦牧兩個人狠狠地滾了一把床單。完事以後,茫然的盯著天花板出了半天神,連秦牧連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你到底在想什麼?”秦牧不喜歡蘇白這種人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卻好像和他隔了千上萬水般距離的模樣,“有話你最好說出來,別憋在心裏,時間久了反而會變成心魔。”這也是秦牧最不想看見的。
“對不起。”蘇白在心裏醞釀了很久,也隻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怎麼了?”秦牧有點被蘇白這句對不起弄懵了,自己怎麼也想不透這孩子又是抽了什麼風。可是,無論他接下來怎麼問,蘇白的嘴仿佛又變成了蚌殼,怎麼撬都撬不撬開,“咱們說話的時候,能不說一半,剩下的都留給我猜麼?”
“噓——”蘇白被秦牧問得沒了耐性,索性直接將臉埋在對方胸口,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抓住他不放,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隱隱感覺到一點安全,“還有力氣麼?”
“隻要你有,我就有。”作為男人,哪怕是質疑了自己能力的人是蘇白,也一樣讓他感覺到不舒服。而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做給對方看,讓他明白,自己不但還有體力,而且還能做到讓他求饒。
這種顛鸞倒鳳的日子,讓蘇白可以暫短的忘記周遭發生的一切,隻是對秦牧有些不太公平,也讓他們之間原本簡單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起來。這是蘇白不想看到的,但也無能為力就是了。
蘇白近乎病態的心理是瞞不過秦牧的,可就是要治療,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完成的任務,秦牧在谘詢過醫師以後,明白現階段蘇白的種種表現皆是因為心裏沒有安全感,想要借由周圍所有能夠看到到摸得到的東西來找尋心理慰藉。而秦牧能夠做到的,隻有在可能的範圍內,盡量順著蘇白的意思,再想辦法尋找突破口。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蘇白的大學生活就過去了一個學期,因為後期有了秦牧幫忙調理,這時候的蘇白,不但身達到了180公分,身上的肌肉形狀也因為運動得當而變得十分漂亮,再加上他成績好為人又親和,讓係裏幾乎一半的女孩子都把他當成了自己心目中白馬王子的首選。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幫小姑娘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一個能夠打動得了王子的心扉。
“哎!我說,這麼多漂亮的小丫頭,你就一個也沒看上?”戴宇掛在上鋪的護欄上,探頭給忙著寫作業的蘇白搗亂。因為是同係的關係,戴宇找人走了個後門,十分自然的搬到了蘇白的寢室。
大學不比中學,就是戴宇再不喜歡學校宿舍,也要忍著來住上一段時間,多接觸些來自其他省市的子弟們,為將來自己的事業鋪路。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都送給你。麻煩你能不能安生會兒?我這邊還有不少東西沒弄完呢。”別說蘇白現在因為已經有了秦牧,就是他現在是單身,也不會貿貿然的接受那些女生的求愛。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蘇白還是很清楚的。人都是十分實際的動物,尤其是女人,她們在追逐自己的同時,肯定有不少人早就打聽好了自己的身家,覺得好拿捏,才會主動出擊的。這種時候,蘇白還不至於傻到沒事給自己找個麻煩回來玩。
“切!人家都是有異性沒人性,你倒好,兩眼一抹黑,統統踹出去。”戴宇才不怕蘇白,認識的年頭多了,哪會不知道他的脾氣,隻要不真正去觸及他的底線,怎麼都好說。“要吃牛肉幹麼?我早上去超市采購糧食的時候,知道你愛吃,就帶了一包回來。”
說完,戴宇十分狗腿的把開了封的包裝袋在蘇白眼前晃了晃,“你最愛的牌子喔,不吃可沒有了。”
“我說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別老是拐彎抹角的,我是真的還有作業沒寫完呢。”蘇白被折騰的不行,索性直接推開手上的筆記本,怒視依舊吊兒郎當的戴宇。
“思春了吧!”對麵和胡慶在看電影的林哲突然接了一句,同時十分不厚道的和胡慶一起在床上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