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
弓箭的襲擊並沒有進行太久,幾波箭雨過來,穿著黑色的皮甲的敵人如同幽靈一樣,從樹林中顯出身形來。羅衝此刻是非常緊張的,看看身邊的提爾,還有提爾的小隊的隊員,似乎都沒有受傷,羅衝的心底稍稍的安穩了一些,開始大聲的喊著科林的名字。
“大人,是克魯姆的山地兵團,人數並不多,但是都是精銳。”科林來到羅衝的身邊之後,也顧不得再說什麼,隻將自己判斷出的信息說了出來。
“組織反擊,這些雜碎,他們不知道後退隻能等著克魯姆的山地兵團來收割他們的生命麼?”羅衝看著叢林中,已經隱隱有些潰散現象的士兵,大聲的叱喝著。
科林領命,開始大聲的叱喝著身邊的士兵。羅衝從地上撿起一個被箭支射殺的士兵的長劍,這時正好一個山地兵團的士兵衝了過來。羅衝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會的唯一的一招使了出來,劍插入了對方的喉嚨,拔出的時候,能夠聽到鮮血噴出傷口的嘶嘶聲。羅衝的臉上沾滿了對方的血液,讓他感覺一陣陣的溫熱。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羅衝的胃一陣難受,不過他卻發現自己並不怎麼害怕,或者是因為曾經近距離的觀察過戰場,此時的羅衝,隻覺得自己的手臂稍稍有些脫力,似乎非常的累,但是他卻得不到休息,因為又有敵人已經衝過了前麵的士兵的阻攔,到了他的麵前。
那是一個有著灰色的瞳孔的山地人,這樣的人應該去種莊稼。羅衝的心裏還有些胡思亂想,不過手中的劍,卻本能的舉了起來。脖子上有些黏稠,血液夾雜著汗水,順著脖子流到衣服裏麵,讓羅衝體內仿佛有些火焰被點燃,此刻一切的招式都是白費。對方舉劍刺了過來,顯得純熟無比。這讓羅衝認識到,這個人不是農民,而是一個殺人的魔鬼。
羅衝的雙手,開始有些不安的顫抖,但是動作卻還是迅捷無比,劍砍在了那個山地兵的肩膀上,力道卻小的可憐,那層看起來應該很堅固的皮甲,擋住了羅衝的劍鋒。而羅衝此時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陣溫熱,隨後左手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低垂下來。
“啊……”羅衝的口中大喝著無意識的音節,還留在對方肩膀上的長劍,順勢橫著劃過對方的脖子。一顆人頭掀起來,溫熱的血液讓羅衝稍稍清醒了一些,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提爾正提著一柄長劍在和一個山地兵糾纏。羅衝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那個山地兵和提爾對峙,本來就已經很吃力,沒有注意到羅衝的長劍,被羅衝從背後一劍刺穿了脊梁。
“大人,您受傷了……”身邊暫時已經沒有了敵人的身影,提爾才注意到羅衝肩膀上的傷口,此時血已經染紅了羅衝半邊身子,羅衝偏頭看自己的肩膀,隻覺得頭腦一陣發暈。這個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傷口,鮮血還在啵啵的朝外冒著,隨著羅衝走動的動作,還有些泡沫浮出來。
“大人……”提爾是一個簡單的人,在街頭混的時候,雖然不是那麼的講義氣,但是對一個人,如果真正的心服之後,絕對比大多數的效忠的騎士還要忠心。在帳篷中,見到作為一個氏族的大人,為一個普通的士兵傷心欲絕的時候,先前羅衝抽他鞭子的事情,他就已經不再計較了。此時見到羅衝英勇的和敵人搏鬥,並且冒傷救幫助自己殺死敵人,更讓他覺得羅衝是一個難得的好貴族,是一個好老爺。
於是他反手用劍在自己的上衣上割下一塊布條,慌亂的包紮著羅衝的傷口。可是傷口實在是太大了些,隻憑一塊布條,根本不起什麼作用,血很快就滲透布條,繼續流了出來。提爾急用手按住羅衝的傷口,口中說著:“大人,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提爾一定會為你治療,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想當初,提爾在瓦洛城的監獄的時候,被人拿鐵釺紮了割窟窿,最後自己都把自己給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