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要落了,一輛一輛的馬車也是已經排著整齊的隊進了皇宮的大門,大臣的女眷們已經換乘著宮中的軟轎向後宮主殿走去。兩邊是紅牆宮瓦,偶爾有幾個宮婢提著燈籠快步走過去。
東華門。
軟轎,一輛一輛的被一位公公攔在了緊閉著的,寫著“東華門”幾個字的宮門前,
“眾位夫人小姐,依著宮規,各位的軟轎必須止步於這東華門了,請各位隨咱家步行入宮吧!”
“小姐,您慢點,”貼身婢女牽扶著季子沁,從打頭的軟轎上踩著錦凳走了下來,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的季子沁,抬起素手整理了裙擺,一雙玉足踏著月白銀絲軟靴邁著淑女步子朝著公公走過去,微福了身,下擺的裙幅褶褶在宮燈的照映下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勞煩公公帶路了!”
一邊朝身後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立馬機靈地自腰間拿出一個錦帶,走上前遞給了領頭公公說:“這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公公笑納!”
“呦,咱家多謝季小姐的賞兒了!”公公一瞅那荷包上的一個“季”字,立馬就躬身謝了禮,“季小姐與******一會跟著奴才走吧,太後娘娘讓奴才轉告,說許久未見,甚是掛念!”
沒一盞茶的功夫,女眷已經整理完畢了。前麵的是幾位有品位誥命夫人,之後就是按家族在朝堂上的位置所站。
“嗷……”隨著遠處傳來的一聲低吟,一陣獸蹄踏聲漸近。碧火晴水獸踏著最後的天邊一抹紅光,奔至東華門前。
“大膽!”一個小公公在領頭太監的注視下,硬著頭皮一溜小跑,近距離險險地將碧火晴水獸攔了下來,然後哆嗦著問了一句“來者何人,還不快,快下車步行?!”
看麵前朝自己又是齜牙又是吐鼻息的凶獸,小太監臉都白了,心裏又一個勁的叫苦一個勁的埋怨大太監,你說說,誰不知道這碧火晴水獸是澹台沛汝的,人家還不知道進宮要下車馬轎攆,攔這麼一下,為難的還是這些底下的人呐!
小太監伸手就著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
不過,今天確實也有點怪,平時澹台沛汝都是霸氣的站在碧火晴水獸背上,不過今天怎麼獸獸背上還背了個房子?
澹台沛汝瞅了眼坐在一旁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某水,這家夥從上車就在喝九娘給她準備的花茶和花糕!吃她的用她的坐她的,還在用眼神使喚她出麵去打發了那老太監!
“姑娘?”車外麵走過來的領事太監躬著身子立了半天沒聽著動靜,又問了一聲。
“公公”一隻素手挑起了銀蠶絲軟簾,露出的是佩汝那張巴掌大精致的小臉,“煩請公公打開的宮門,我和水院長好進宮!”
說罷又側身露出身後的某水院長,這家夥可是個有出入令牌的人!
水院長?公公下意識的向車內張望著。沒聽說這位要來呀?還沒瞅見人,就聽到了聲兒
“往哪看呢,還不去開門!”
“唉,是是是!”領事的公公也沒了剛才的理直氣壯,指使著幾個小公公一溜小跑著過去敞開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