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解憂隻問了三個字。
趙破奴倔強地一扭頭,強硬地說:“哼!卑鄙小人!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不必多問!”
馮嫽上前一腳踩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碾著,趙破奴疼得滿頭都是黃豆大的汗珠,嘴上卻依然硬抗著。
青菡看不過去了,也上前去踹了趙破奴一腳,罵道:“你這奴才,我們公主憐老惜貧的,給你們家想辦法交了貢品,又收留了你,程將軍親自教習於你,你不想學了,又準你跟了馮先生,可你呢?恩將仇報!竟然來刺殺公主,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趙破奴想要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閉嘴不談。
解憂公主見他不說話,便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問:“趙破奴,你處心積慮地跟上我們,又投在我門下,想來都是計劃之一,那麼趙老爹看來也是假的了,根本就不是你爹,也沒有死,對吧?”
趙破奴怒視著解憂,又狠狠地甩頭不去看她。
“很好,程將軍,通報輪台縣郡,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趙老爹,然後將他帶來,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解憂公主吩咐到,程將軍會意,馬上拱手稱是,轉身就要出門去安排。
“慢著!”趙破奴突然喊道,猶豫了一下,說:“好,我說。”
馮嫽冷笑了一下,問:“匈奴為什麼派你來刺殺公主?如果沒猜錯的話,上一次的刺客,也是你,抓住的那個人,不過是個替身,是也不是?”
趙破奴一驚,身體猛得顫抖了一下,眉毛挑地高高的,詫異地問:”是我又怎樣?哼!但是,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匈奴來的?”
馮嫽一臉地不屑,說:“趙破奴,你的外貌雖然與漢人非常相近,但是你眼睛的顏色,在陽光下有藍底閃出,可能你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還有,你蹲在溪邊喝水,漢人喝水都是就溪而飲,隻有匈奴人才是背溪而飲,這是匈奴民族最大的特點,終身無法改變。”
趙破奴回憶了一下,臉上露出懊悔,如果當時不是為了裝醉酒,也就不會演得太過,漏出了破綻。
程不識將軍說:“的確,在和匈奴人打交道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特別注意不把自己的後背對著人,這是常年狩獵、遊牧的特點,擔心背後有野獸偷襲,匈奴人以狼為圖騰,想必你的身上也有這個印記吧。”
趙破奴一把扯開後背的衣領,眾人一看,正有一個藍色的狼頭印記印在他的後頸!
趙破奴冷冷地看著他們,咧嘴笑著,卻笑得猙獰,說:“沒想到演了這麼久,卻功虧一簣,被你們抓住,我也算值了,殺了我吧!”
解憂公主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再一次感受到死亡與自己隻有一線之隔,她深吸一口氣,問:“趙破奴,本公主自問,待你不薄,可以說無怨無仇,何故你要刺殺於我?這個謎不解開,你也別想死得痛快,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