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班利急忙上前作揖,求道:“馮將軍也是為了戰事,所以有些著急,不如這樣,今晚,我們都分別回去再想一想辦法,若要強攻,隻怕損失嚴重,能夠巧攻最好,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李廣利“哼”了一聲,又說:“那就各自回去想去,明天一早,再來回話,到時候再要是沒有,一個個的全都軍法處置!”說完甩手走了。
大家隻能散夥回來慢慢想辦法。
烏班利將軍拉著馮嫽,來到營帳旁的樹林邊上,說:“這李廣利看來是黔驢技窮了,開始拿著這些人撒氣,連咱們也逃不了,你也該小心著些。”
馮嫽一把甩開他的手,執拗地說:“小心什麼?量他也不敢對咱們怎麼樣,到時候咱們帶兵回烏孫便是,何必聽他的廢話!”
“此言差異,怎麼能這樣呢!”烏班利嚴肅了起來:“出來了,就代表烏孫昆彌,也代表了漢公主,怎能不守信呢?”
馮嫽白了他一眼:“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能攻城,大宛王毋寡敢拒絕賣馬,又讓鬱成國殺了使團,他就能狠下一條心來拚個魚死網破,你待要怎樣解這個死結?”
“魚死網破?”烏班利琢磨著,說:“隻怕有些人,並不想要一起死,還想活呢,對呀,這可是個辦法,馮先生真是神機妙算呐!”
馮嫽不解其意,烏班利告訴她:“烏孫國從不在民族內部通婚,一般都是和周邊小國互通,最大的是匈奴,也有貴族之女嫁給大宛貴族的,我的一個表妹,就曾經嫁入大宛,是大宛貴人昧蔡的夫人,不如咱們就夜訪一下,如何?”
馮嫽緊鎖的眉頭一展,伸出拳頭打了一下烏班利的肩膀:“有這樣的內應,你怎麼也不說,倒讓我擔心到現在,真是的!”
烏班利又開始嬉皮笑臉地走近馮嫽,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因為馮嫽穿得是盔甲,倒被硌了一下,他笑著說:“馮先生是不是擔心我呀?怕我受傷對不對?馮先生,你,以後還是要多穿裙子的好,穿著這個盔甲,像個酒桶,抱也抱不過來,很過分呀!”
“你才像個水桶呢!”馮嫽本來還認真聽著,後來聽他越說越不對頭,便推開了他,往林子邊上跑去。
烏班利樂嗬嗬地追去,來到了河水邊上,這是一處非常美麗的水源,在西域是非常難得見到的,大部分地區都是沙漠,能有水源的地方,才能建起王國。
兩個人在河邊相互依偎著,也不說話,隻看著這河水不停息的奔流,在即將大戰之前,找到了一絲寧靜。
“烏班利,你們烏孫人,都喜歡打仗嗎?”
“誰會喜歡打仗呢,王族、貴族,為利爭鬥,最終都傷害的是民眾,是百姓,他們流離失所,男人被征兵,女人在家勞作,天天盼望著丈夫歸來,但是多少士兵這一去,是再都不能回來的,荒草掩白骨,誰能喜歡打仗呢?”
馮嫽偏過頭,看著他,微笑著說:“原來你也不一個莽夫,還是懂的為民著想的好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