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房屋前麵,都是流淌的河水,小巷臨水、跨河築樓。
正可謂:石板沿街鋪設,水溪穿巷流經。古樓新曲夜升平,鬢影衣香春景。好酒席間無醉意,鮮花兩岸留名。鼓聲陣陣歎枯榮,苦辣酸甜心境。
在貴山城偏南的地方,烏班利和馮嫽找到了大宛貴人昧蔡的府邸,同樣也是小橋流水,門略大一些,掛了兩盞燈籠,侍衛已經在門邊睡著了。
沒有驚動侍衛,二人翻身越過不高的圍牆,見裏麵是一個戲台,對麵才是主人房間,見二樓尚有燈火,便來到窗下傾聽。
窗內是大宛貴人昧蔡正在和夫人聊天。
“夫人,這城外漢軍集結,雖然被煎靡擊退了,但是也沒有善罷甘休,沒有退兵,這要是攻了進來,隻怕難保性命,夫人還是及早出城,先到烏孫娘家避一避吧。”
窗內隱隱有女人的抽泣聲,小聲說:“貴人怎麼說這話,我既然嫁來,必是要和你生死都在一起的,怎麼能自己苟活呢?”
“唉,夫人呐,我也不想和你分開,隻是今日到大王那裏去,毋寡執拗得很,說什麼也不肯講和,他是騎虎難下了,如果講和,又怕皇上追究他殺害使團的罪名,現在隻能硬拚了。”貴人昧蔡說完,和夫人兩個抱頭哭了起來。
烏班利和馮嫽推門而入,笑著說:“妹妹,妹夫,近來可好?”
這一下,可把屋裏的兩個人驚得非同小可,差點兒叫出聲來,馮嫽一個箭步上前捂住了昧蔡夫人的嘴,烏班利拉下麵具來,他們定睛一看,這才認出是烏班利將軍來。
“表哥,你怎麼來了?”昧蔡夫人驚奇地問,昧蔡也是認識烏班利將軍的,連忙讓座。
烏班利向他們介紹了馮嫽,四人落座。
“昧蔡貴人,大宛的情勢很緊張呐,你可知曉?漢皇帝是勢必要破城的。”烏班利關切地問。
“知道啊,我們也不同意這樣和大漢作對,都是毋寡,聽信了匈奴單於的話,說是千萬不能給大漢汗血寶馬,否則他們就要來攻打大宛了,還唆使他把使團殺掉,不讓消息傳回去,這哪能封得住別人的嘴呀,終究還是讓漢皇派兵打過來了,唉,大宛就要因為馬匹,遭受大難了呀!”昧蔡痛心疾首。
馮嫽卻反駁道:“貴人差矣,這可不是馬的過錯,完全是毋寡的錯誤判斷,大漢那麼強大,他竟然不把大漢皇帝放在眼裏,實在是愚蠢,現在抵抗,不求和,更是固執,這是拿大家的命,來幫他擋住漢軍呀!”
昧蔡搖著頭歎息道:“誰說不是呢,我也多次規勸,外交上,不能太過執拗,和大漢作對,這是給自己添堵呀,可是,毋寡這個人,非常固執,到現在還認為匈奴能出兵幫他解圍呢!”
烏班利搖搖手:“貴人,烏孫和大漢和親,此次,烏孫也派兵前來支援漢軍,你說大宛還有不破之理嗎?”
昧蔡夫人掩麵哭了起來:“表哥,你給出個主意吧,這可怎麼辦呢,到時候城一破,這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們就要陰陽相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