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將軍姿勢僵硬的坐在一旁,手臂折成直角,按在大腿上麵,聽著他們說笑,自己插不上話去,竟有一種被隔離的感覺。
抬眼看看解憂公主的眼角,有一條長長的細紋出現,知道這是解憂公主真正開心的笑容,心下有些失落,能夠讓美人微笑的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常惠心如刀絞,隻能垂手站起,恭敬地對解憂公主告辭:“公主,既然有客在此,常惠就此告辭,明日就要啟程到匈奴了,公主所托之事,一定盡心竭力,請公主放心。”
肥翁心裏早就覺得常惠該出去了,這麼晚了,一個漢朝來的將軍,在公主房中長談這麼久都不出來,簡直是太有問題了,而且,看常惠的神情,隻怕和解憂公主的淵源很深,這讓肥翁翁歸靡早就如芒刺在背了,所以連夜趕來,就是為了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狀況。
其實無論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這又與自己毫無幹係,想到這裏翁歸靡又感到一陣的泄氣,但是不管怎樣,自己非要在這裏麵看個究竟,才放心。
“常惠將軍別著急走啊,一起聊聊?”翁歸靡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虛偽,說的話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言不由衷。
“不用了,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常惠在此拜別各位。”
常惠負氣的臉上,隱忍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向解憂公主告辭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如意有些著急,想要上前去挽留,解憂公主用目光攔住了她。
“去留無意,隨他去吧。”
翁歸靡眨巴了幾下眼睛,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隻要這個陽光帥氣的少年將軍走出了這裏,他的心裏,就感到無比的通透暢快,看來解憂公主還是更在意自己的感受的。
“肥翁深夜造訪,一定不會隻是為了讓本宮調侃你幾句吧?是否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解憂公主看看在軟凳上麵心情大好的肥翁,笑著問道。
翁歸靡用手摸摸後腦勺,笑著捧起手中拿的盒子,交給了如意,說:“天寒夜冷,我來之前,也沒有想到這裏竟然如此寒冷冰凍,就想我尚且感到這麼寒冷,公主是金枝玉葉,一定沒有受過這份凍,火炭又怕靠的太近,烤的人口幹舌燥,因此上,特意將這個物件送來。”
如意將盒子抱了,打開看了看,不知是什麼物件,便捧給了解憂公主,自己抱住盒子,歪在一邊看著。
解憂公主略探頭過去,就著如意的手,看了看盒子裏麵。
隻見是一件扁圓型的物品,半尺見方,上麵和下麵皆有足,表麵是琺琅釉麵,孔雀藍的工藝,上麵交錯著各式纏枝花樣,偏偏又是鏤空的,在交界處,鑲嵌著各式半透明的彩色石頭,邊上均用白銀鑲邊,精致非常。
“這倒是個新鮮物件兒,按說本宮也算是見過些寶物,這個倒是頭一回見。”
“公主一直在長安,那裏春長冬短,行動又有炭火暖炕,也用不上這個,自然沒見過,這個物件是前年波斯商人遠道而來的時候,送給我的禮品,名字叫做琺琅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