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歸靡吟唱的時候,解憂公主靜靜地在一旁抱住雙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聽著這個男人不為人知的一麵,心裏一陣觸動,也許他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堅強。
唱完之後,翁歸靡自己用袖子抹了抹,眼中不知什麼時候泛起的霧氣,自嘲著說:“唉,許久不唱了,今兒必是喝得有些多了,不過沒關係,每個人都要唱!來,誰是下一個?”
馮嫽見場麵略顯寂寥,便起身說:“馮嫽也不會別的,就給大家舞劍好不好?”
翁歸靡頜首同意,解憂公主讓如意把大家的案桌,全都擺在大廳的一邊,把中間的空地讓了出來。
馮嫽手持寒泉劍,如同白練繞身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烏班利將軍在一旁擊節叫好,十分捧場。
幾輪酒飲下,大家的氣氛漸漸放鬆了很多,索性不再跪坐,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笑語聲聲,後來索性讓如意去換上來大海碗。
翁歸靡舉起了大海碗,連連說:“還是這個好,看著才像是飲酒的,即便不喝那麼多,也是要擺個氣勢出來!”
烏班利和馮嫽把袖子都擼了起來,對著開始劃拳起來,偏偏烏將軍贏少輸多,一連被馮嫽灌了好幾大碗酒,直呼:“昆彌,公主,這馮先生也太過厲害了,這以後我要娶回家了,難免受欺負,你們到時候可要替我做主呀!”
恨得馮嫽暗中在他的胳膊上麵,用兩指狠狠的一掐,順便一擰,烏班利瞬間嚎叫了起來,翁歸靡哈哈大笑:“快灌他酒,再喊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外麵來了狼了呢!”
解憂公主微微笑著看著他們鬧著,猛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真心地笑出來了,現在讓自己放下了所有的戒備,所有的焦慮,自然而然的開懷大笑的,就是眼前的這些人,而翁歸靡的存在,並沒有強大的壓力,讓她不必用心機,隻要放鬆下來,好像他們成為朋友已經很久了一樣。
“來來來,快來劃拳!這回輸了的,不光要罰酒,更要給咱們唱上一曲!”青菡手舞足蹈地不斷張羅著,如意連連拽著她的衣袖:“你看你喝了多少,竟然在昆彌和公主麵前,稱呼起咱們來了,還不快坐下。”
青菡把胳膊一掄,有些不樂意地嚷著:“昆彌和公主都說了,今天,不必在乎什麼規矩,好好喝上一場,有什麼不行?害咱們的人,都死了,細君公主的仇報了!肥翁也當上了昆彌,烏將軍找到了老婆,這麼多的喜事放在一起,為什麼不能開心地喝上一場!”
馮嫽聽到青菡說到細君公主的仇報了,心裏一驚,此事隱秘,並沒有讓青菡知曉,難道這個丫頭看到了什麼,或者覺察到了什麼?
她連忙上前抱住了青菡,笑著說:“看這丫頭醉的,越發亂說了起來,要不讓她先回去睡吧。”
如意會意,連連讚成:“是啊,她在這裏,怕擾了昆彌的雅興。”正想把青菡拉到後麵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