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文卿之後,強忍住心頭的酸楚,解憂公主依舊微笑著說:“姐姐,不必悲傷,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雖然要繼婚,但是,幸虧翁歸靡昆彌也沒有強我所難,日子反而過得更加輕鬆了些,姐姐該為我高興才是。”
“唉!”王文卿急忙抹掉了淚水,眨了眨眼睛,拉住了解憂公主的雙手。
“妹妹,沒想到還能在長安見到你,既然已經回來了,不如妹妹就從此脫離了和親的生活,趁此機會留在大漢吧。我這些年,瞞著汝南王,私下裏,在鄉下置辦了幾處田地,裏麵的院所一應俱全,吃穿都不用愁的。解憂妹妹隻管去住便是,等以後慢慢地等皇上大了,再求他給你個封號,也就是了。起碼不用再過西域的苦寒日子了。”
解憂公主感動不已,也握著文卿的手說:“姐姐,我若是不回烏孫,那就成了逃犯,是欺瞞皇上、背叛國家的重罪,文卿姐姐收留了我,那可是要連累家人的,姐姐不怕嗎?”
“我不怕,妹妹,隻要一想到你在西域受到的苦,我就心疼,細君姐姐已經被他們折磨死了,我不能讓你再孤苦伶仃的在那裏活受罪!”
解憂公主微微一笑,給王文卿倒了一杯茶,說:“其實我在烏孫,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適應,其實有時候還是很喜歡的。姐姐你知道嗎,那裏的天那麼的藍,夏天的草場,能有一人多高,馬匹在裏麵撒歡的奔跑,都不用擔心碰到什麼,就連白雲都懶懶的堆在半空中不肯走,加上白色氈房,十分的美麗,是大漢所看不到的景色。而且,烏孫的女人,也是可以和男人一樣,在外麵行走、做事的,就是一起上朝,都是可以的!”
“是真的嗎?”王文卿聽得入神,情緒也有一些和緩了下來,說:“妹妹要真的過得開心才好,有什麼事情,我一定幫你的。”
兩個人漸漸活躍了起來,連說帶笑地說了些烏孫的情況,其中的種種,讓王文卿,連連稱奇。
解憂公主慢慢地問起了朝中的情況,說:“文卿姐姐,皇上駕崩的事情,烏孫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我是在一次巡邊的過程中,才發現邊境有人戴國喪,這才知道的,朝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王文卿聽到解憂公主這樣問,秀美的麵龐上麵,浮現出了一絲憂慮,緩緩道來。
“皇上在巫蠱之禍之後,好像忽然間心灰意冷一樣,不再相信求仙之事,潛心修身養性,對外的政策也變得和緩起來,以和為主,減少了很多的戰役,甚至在輪台下了‘輪台罪己詔’,上麵寫:’朕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
“這倒是對休養天下百姓,是有好處的。”
“是啊,從那以後,皇上也更加信任霍光大將軍,霍光將軍是唯一一個從未帶兵打過仗的將軍,但是因為他治國有方,又是衛皇後的親屬,皇上很是信任,後來親手將一副“周公背成王朝諸侯圖”送給了他,意思是讓霍光輔佐鉤弋夫人的兒子劉弗陵作皇帝,同時受命的還有車騎將軍金日磾、左將軍上官桀、禦史大夫桑弘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