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剛才的一場驚險,大家都放鬆地坐下繼續看著歌舞表演,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喬納斯等人,惴惴不安,總覺得頭上懸著一把刀一樣,害怕隨時會落下來,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的感覺,更添恐懼。
謀克安長老對解憂公主更加另眼相看,從剛來的時候,一個天真可愛的少女,逐漸成長為一名殺伐決斷的領袖,其中的艱辛,一定是不少的。
翁歸靡和解憂公主心有靈犀,都全身心的投入到賞月大會中,時而帶領大家飲酒,時而開懷大笑,讓下麵的貴人和長老們,也都加入到歌舞中去,誰都沒有看那些戰戰兢兢的貴人和長老。
泥靡被大呂看著,還在泥地上坐著,地上已經被他嚇出的尿,混成了泥湯,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木木的。
過了一陣子,月至空中,偏西了。
翁歸靡看了看解憂公主,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公主,早些安歇吧,身體方才好了些,別再吹了涼風。”
解憂公主微微一笑,自從回來,就忙著安排事情,掌握時機,一直繃緊的弦,加上連日的日夜兼程,的確讓她十分辛苦。
直到此時,她才有時間仔細看看翁歸靡,隻見他眉眼之間,全是喜悅和憐惜,這些日子不見,清減了一些,倒是更加顯出了輪廓,頗有羽扇綸巾的儒雅之氣,但是又有著健壯的肩膀和胸膛,
解憂公主看著翁歸靡,心中想的是,泥靡的事情,自己如果處置的話,未免會落下閑話,畢竟他是軍須靡的親生兒子,也是僅有的兒子,如果就此殺掉,恐怕就要落下先皇漢武帝絕情殺子的名聲,未免寡恩,何況泥靡和翁歸靡有血親關係在裏麵,此事還需要翁歸靡自己處置方才妥當。
翁歸靡見解憂公主一直望著他,眼睛中全是溫和可親,心裏升起了一絲期待,也許,也許解憂公主正是為了自己,才千辛萬苦地又從漢地回來的,是放不下自己的吧?也許還有一點點的喜歡?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解憂公主向前邁了兩步,對翁歸靡輕吐蘭音:“昆彌,時間不早了,今天的事情也該有個說法。”
翁歸靡對解憂公主全身心的信任,加上她背後的大漢實力,更是堅信,他說:“那就請公主裁決便是,我是相信公主的。”
解憂公主微微一笑,也不推辭,轉身對下麵正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悔莫及的那群人說:“今日之事,全是力克提一人蒙蔽了大家,你們錯在不該聽信讒言,越在危難的時候,越是應該擁護昆彌翁歸靡,你們每個人,罰俸一年,所罰的款項,全部捐出由謀克安長老管理,用在賑災和防止瘟疫等重大事項上麵,所有賬目公開,葛爾塔長老負責監管,你們可願意?”
每一個人都以為是必死無疑,隻求不要連累家人的罪臣,此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是罰俸不用死?不可能吧?
喬納斯喉嚨裏麵咽了幾下唾沫,喉結滾了幾滾,終於壯著膽子問解憂公主:“公主,除了罰俸,還有什麼處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