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邀請正和了薛蟠他們的心思,怎有不答應的道理,“那就多謝收留了,我們是意外走入深山中迷失了方向,還不知道怎麼出去。我叫薛蟠,這兩位是伍旬與衛若蘭,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我叫刀嶺,這是家兄刀川。”手臂受傷的漢子,說起了他們的情況。
這個地方距離薛蟠他們走過的官道已經很遠,看情況他們也不知道有潭下通道這個說法。這裏是雷鳴山脈,到處都是密林,是苗人的聚居地,有五六個大的山寨寨子,與外部不能說是沒有交流,但是礙於山林道險,與外麵的聯係不多。如此一來,會說漢語的人不多,刀嶺因為負責村中與外買賣貨物,學了一些。一直沒有開口的刀川就隻能聽懂一點日常的對話了。
刀嶺與刀川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後,就帶著薛蟠他們回了苗寨。要說這山路彎彎曲曲,沒有章法,如不是當地人根本弄不明白前路。
寨子前麵個老人看到了刀嶺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忙是與他們說起話來,在嘰裏呱啦交談了一番之後。他對著薛蟠幾人和善地笑著說,“三位好,我是這裏的族長,你們救了藏柳寨的人,就是我們的上賓,看幾位的樣子也是在樹林中受了一番苦,不如先行梳洗安頓下來,就住到刀川他們兄弟家去吧,他二人那裏寬敞。”
等去了刀嶺那裏才聽到他說,因為雙親過世的早,他與弟弟兩人獨自住在這小樓裏麵,他們都還沒有娶妻,空房間很多。晚飯的時候,族長向寨子裏頭的其他人說了薛蟠三人的事情,寨子中的人對於救了刀嶺的人們很是感激,也是紛紛表示了善意。
經過一番說話才明白,刀嶺與刀川在村中的地位不低,是打獵的好手,也負責與其他寨子、漢人之間的貨物買賣,這寨中人都是對他們心懷敬意。這次是他二人從另一個山頭的寨子裏麵換了貨物回來,正巧遇上的這頭熊,它以前被寨中人傷過的,才會追殺藏柳寨的人,也是他們運氣不太好。
在入夜之後,郇昰去了薛蟠的屋子裏,終於能安下心來想想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蟠兒,看這藏柳寨的規模,應該是稱得上是黔州的三大苗寨之一。它與貴陽白家合作商貿,就是對於漢人的態度不溫不火。你今天誤打誤撞救了刀嶺他們,寨中人對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排斥感。”
“五哥,我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留一段時間,也不用太久,隻要和刀嶺相處融洽,往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白家現在式微,在貴陽那裏被穀家壓過了一頭,以後能不能幫忙還是二說。”
薛蟠與郇昰來到黔州是為了苗寨的問題,在大慶建朝之後,這裏的苗人與漢人的交流比以前多了,但是帶了的摩擦也是增加了。因為苗人不受官府的轄製,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章程辦,本來在貴州的白家一族,與苗人們的幾個主要大寨都有著商貿上的往來,相處的不錯。
隻是從十幾年前,上一輩的白族長過世之後,白家的繼任者能力並不出眾,同時穀家倒是興起了,興衰之中,穀家分去了另外兩個苗寨的通商權利。這本來和郇昰也沒有關係,隻是穀家處事霸道,在這些年已經鬧出了不少不太平的紛爭。
偏偏他們還把持著與苗寨通商的要權,讓朝廷也是頭痛。
這裏不是中原一帶,多是苗人,他們與誰交好得利的就是誰,連著官府也是要退讓三分,沒有必要不去招惹。是這樣並不是長久之計,地方勢力的一家獨大,怎麼能被允許。這事情郇昰前兩年就聽說了,與薛蟠的交流中對於他提出的改土歸流,收回土司權利的想法很讚同。
雖說這事,父皇沒有明確的意向,但是先一步摸清情況,總比日後寸步難行的要好。
就這樣三人在苗寨中住了下來,打算過了這個年節才離開。隻是一天大雨過後,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平時常來與他們說話的大爺,突然找上門來,他心急火燎地抓住了刀嶺的胳膊,“出事了!在瘋人嶺那裏,又有姑娘落洞了,是老楚的女兒小嬋。嶺子,你快去看看吧!”
大爺的聲音很響,驚動了周圍的人,薛蟠與郇昰在小樓中也是聽到了。落洞?這樣的事情真的有嗎?被洞中仙人帶走的姑娘,哪怕是就回了之後,也是心智全失,隻想著要與洞中仙人在一起。
薛蟠在後世的時候聽過一個說法,那是因為這女子有了心理疾病才假托了落洞之名,不過這小嬋是刀川的好友,苗人的男女大防不像漢人,青年人常是玩到一塊。小嬋他們見過一兩次,是個心性觀的人,怎麼會落洞呢?“五哥,我們不然也去看看吧。”
郇昰點點頭,馬上就是三個苗寨舉起交流會的時候,怎麼正好在此時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