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籟俱寂。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雜草叢中前行著,四周除了天上的星光之外,暗的好像沒有了其他的光亮。在夜色中三人走得不快,地上坑坑窪窪的,就怕自個兒大意摔倒了。
一陣寒風吹來,衛若蘭抖索了一下,他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兩個人,“我們究竟是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要到這個瘋人嶺來啊?白天的時候不都查過一次了嗎?”
“因為有些事情隻會在晚上看到,我問你,刀嶺說的那幾個落洞的事,是不是都在晚上生的。”薛蟠打量著四周,他的目力在夜色中還算不錯,來這為的是尋找與白天不一樣的地方。
衛若蘭想了想,多次的落洞事件還都是在晚上生的,難不成在夜色降臨的時候,在這荒山野嶺中生了什麼慫人聽聞的事情。這麼一想他後背一涼像是有人在他身後飄過似得,他猛地回頭,一驚一乍之下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就忙得拉住了一邊郇昰的袖子,連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你們說這裏改不會有鬼吧,難道你們是專門來找這個東西的?”
郇昰沒好氣地抽出了袖子,“不是讓你在小樓裏留著,沒膽子還跟來做什麼。”
“讓我一個人呆在那個地方,不是更嚇人。今天是交流會的最熱鬧的一天,除了老人們,大家基本都去了,我一個在那裏瘮的慌。”衛若蘭在說話的時候,突然眼角撇到了一團微亮的東西,他心裏一抖,眨了眨眼睛,那個裏確實有幽幽的綠光,不過很小一般不仔細看現不了。
衛若蘭伸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現那光亮還在,就像是夜色中的遊魂,這下子他直接拽住了另一邊的薛蟠,什麼也不說的讓他向右側看,嘴裏出額額的聲音,不知道是驚恐還是意外。
“五哥,就是那裏!”薛蟠這一望,看到了他們要找的目標,“我們悄悄的過去,萬一有人出來就直接打昏了。”
衛若蘭這一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個什麼事情啊,誰能給他解釋一下。薛蟠與郇昰此時是沒有那個閑功夫,在衛若蘭拿回了那錠銀子的時候,他們就察覺事情的關鍵一定在瘋人嶺,那裏一定有了奇怪的地方,供人進出。
這秘密通道口一般人不會現,因為當地的傳聞裏此處是個怕之地,沒有誰會跑過來玩。除了每年交流會的時候,人們不得已走近路,才會從這裏通行。但是有人來一般在白天,而晚上幾乎沒有人影出沒。那麼對方要做些什麼就應該趁著晚上,如果不小心被人現了,那順勢而為做出一番讓現秘密的人落洞的樣子。
“衛兄,你不用這樣驚慌,凡是有凶名的地方,除了真的有鬼魂,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掩藏一個不告人的秘密,瘋人嶺正是如此。”
薛蟠在說話間找到了光的位置,是在一個石洞的外壁上,那裏有個不大的光亮,應該是用某種熒光的顏料繪製的,沒有什麼特別的線條,仿佛就是為了告訴人們這裏有個山洞,“我們先留下記號,晚上探查太不方便了,明日一早再來。”
回到小樓,衛若蘭不顧身上的外衣還粘連著雜草泥土,迫不及待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們兩位能不能告訴我,今晚這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為什麼我在瘋人嶺撿了一塊銀子,你們就要晚上去探查呢?”
郇昰端起了茶杯,這衛若蘭看上去聰明,怎麼就轉不彎來呢,“你留在這裏幹什麼,馬上就過年了,還不回衛家。”
衛若蘭沒等到答案,反而招來了嫌棄,不免心中氣結,“伍兄,能不能不這麼刺人啊!我是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是我也幫了忙不是嗎,這線索是我找到的,不能把我蒙在鼓裏吧。”
“沒打算瞞你,是你自己沒有猜出來。”薛蟠不溫不火地來了一句,眼見衛若蘭眼睛瞪了起來,也不逗他了,“這事情要從頭說起,那就是從穀家與白家,藏柳寨與其他苗寨的爭端開始。他們都想要在黔州做大,以把持這裏的錢權,當下這裏的土司,是向著另外兩家苗寨,穀家也是壓過了白家,不過刀嶺提出了一個疑問,他們究竟是怎麼家的,要知道這裏不是沿海地區,沒有那麼多的商貿。”
衛若蘭不是真的蠢,他掏出了懷中撿到的那塊銀子,能夠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缺少,白家的衰弱他也聽說了。光是這樣,不足以讓穀家一個外來的家族,在這幾年間展到這個地步,除非他們有著強大的後援。“能告訴我這穀家背後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