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皇兄弄出來的新花樣嗎?郇旪又在心裏一噎,為何到處都有那兩位的陰影。同樣是退隱,有些人仍然是風光無限,可是自己的名字已經在玉牒上記錄為死亡狀態,要是再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不會被後世的人寫成誌怪傳說吧。
“就沒有離奇一點的嗎?”夏桂忽然也問了,她也覺得這些事情沒有什麼意思,別看郇昰的新菜在外麵賣價奇高,出售的就是一個新奇的招牌,可那個咖喱魚在家裏已經吃了好幾次,早就膩味了。
“離奇的還真有。”橙衣女子見是夏桂問了,熱情地回答到,“這陣子還流行起了一本小說叫什麼《聊齋誌異》,寫書的先生七八年前就過世了,好像是蒲鬆齡。而最近山海書坊裏麵開始賣起了雜書,這狐仙書生的故事,姐妹們最喜歡聽。”
郇旪皺了一下眉,敢刊印這樣的誌怪小說,也是薛蟠做得出來的事情,那個首頁的題詞他也看了,是寫書人的好友王士禎題的,那位還是父皇在位時期的名人,大慶初年文壇的領軍人物。‘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這句話說得是書的故事,卻何嚐不是說著那些人間不平的存在。
就在說話間,時間也已經不早了,郇旪終於可以借著夏桂要早睡養身體為由,把她給強行帶走了。一出畫舫,郇旪就纏著夏桂問道,“剛才為何不理我,難道那些人比我好看?”
夏桂賞了郇旪一個白眼,然後用力地捏了一下郇旪的胳膊,“你還出息了,和什麼人都要去比美了。”
是你先拋棄我,和別人恩恩愛愛的,郇旪想要控訴,可是看著夏桂的臉色就什麼也不敢說了。都是他的錯,非要去找點好玩的事情,不對,是京城的那兩個熊孩子坑他,雖然現在已經不能稱作為孩子了。形勢比人強,郇旪對上了夏桂就不得不低頭,於是他馬上切換了表情變作為討好的眼神,“是我不對,但這青樓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還是想點別的樂子吧。”
夏桂也沒有反駁,她看來青樓的姑娘們有些熱情,但是說的段子著實沒有什麼意思,而詩詞歌賦她根本聽不懂,還要端著一幅我很認真在聽的表情,這也太累了。“是沒什麼意思,我們下次換個地方。”
郇旪吊著的心才放了回去,還好小桂子不喜歡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雖然看上去也對她們沒有反感。不過自己是真的擔心,小桂子太有魅力了,而且她做男人這麼多年,會不會假戲真做,真的喜歡上了女子也說不定啊。不行,以後選擇娛樂活動一定要謹慎。遇到一個男女通吃的媳婦,他也不容易。
受不了郇旪的臉色變了又變,夏桂拉著他的手,把他拽回家了,省得在外麵丟人現眼。可不得不說,被人珍視的感覺很好,她也知道郇旪剛才那副生人莫近的表情,是為了避嫌。夏日的夜風有些暖,一如他們衣袖下,雙手交握的地方總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