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對嚴溪來說,就是另外一個夢魘,他藏在駐地外的草叢裏,看著平日裏不喜歡他的村民們浴血奮戰,然後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嚴溪的嘴角,就浮現出了惡魔一般的微笑。
這就是你們欺負我的代價,這就是你們欺負我嚴溪的下場,他邪惡的想著,邪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放大。
嚴氏一族覆滅,他離開了這個養大他,卻從未給過他溫暖的地方,嚴氏一族覆滅後沒有幾天,洛辰找到了他,將他送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也不願在那裏,洛辰走後,他也離開了,離開了那個地方,輾轉幾年,輪流到了判決門。
“嚴溪,沒有拿你當繼子,尤其是嚴伯伯,是你自己,將這一切看的太過沉重。”
“我看的太過沉重?他沒有拿過我當繼子?是,我在他的心底兩個繼子都不如。”看著眼前的墓碑,嚴溪大聲的吼,似乎就是這樣,他就有了理由,有了底氣。
站在一邊的龍鳳歌,看著這樣的嚴宇心就是一痛,那皺起的眉峰和眼底的淚水,一切,在她的眼底都是那麼的刺眼。
“嚴溪,當著嚴伯伯的麵,你不覺的你的話太過傷人嗎?”
“傷人?洛神,你知道嚴宇死怎麼死的嗎?”看著洛神闔黑色的眼底閃過風暴般強烈的情緒,嚴宇的眼睛一睜,盡是邪惡的對著洛神語道。
“怎麼死的?”
“是我殺的,他奪走了我的東西,他理該死在我的手上。”
“嚴溪。”洛神大叫一聲,揮舞著手裏的火舞劍朝著嚴溪的頭頂拍去,眼前,耳邊,似乎又出現了那個孩子的身影,聲音。
“可是,爸爸說,這個東西……是……嗯,那妹妹長大了,哥哥就用它給你當聘禮,你給哥哥做媳婦好不好?”
是嚴宇的聲音,是嚴宇的笑臉,慢慢的印在腦海,揮之不去。
“洛神。”忽然,耳邊傳來龍牧歌的聲音,揮舞著火舞劍砍向嚴宇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麵前,一米開外的地方,臉色還帶著蒼白的龍鳳歌就站在那裏,似是要為嚴宇擋下這一劍。
“嗬嗬……”看著洛神呆呆的立在那裏大口的呼氣喘氣,嚴溪輕輕的笑了:“知道嗎?其實該死的是我,隻不過是那個時候,他在我身邊,我拉了他當做盾牌擋了劍,然後我活了下來,他一劍穿心,死了。”
“啊!”鮮血,隨著長劍的刺下,濺了十歲的嚴溪滿臉。
身上,嚴宇驚恐著一張臉,似是不敢相信的一般,喃喃的叫了一身:“哥哥”。
樹林裏,嚴溪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握住嚴宇的胳膊,拉著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看著那劍當胸刺過,鮮血潺潺下流,嚴溪一下子就鬆開了手。
“哥哥!”
嚴宇手撐著地麵,看著自己身下的嚴溪:“給你,快跑。”
嚴宇死的那天,他活了下來,嚴宇死的那天,他接過了宸煙。
“嚴溪。”火舞劍以勢如破竹之勢看向嚴溪,嚴溪一把推開麵前的龍鳳歌,火舞劍入體,很疼,卻不及心底來的那麼疼痛。